孫賁宴請蕭遙的事情,一併被幕僚告知陳韜。 後者自然不會錯過如此良機,到時候若是趁機殺了蕭遙,孫賁也要跟他一起背鍋。 兩人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正好可以共同進退。 陳韜隨行只帶了三名武藝高強的親兵,至於手下人則在一個時辰後前來。 陳韜的兵力僅次於王基,拿捏一個小小孫賁,他還是充滿信心。 蕭遙則聽說過孫賁為人,相信這樣一個不懂得官場規矩的老兵,不會做出謀財害命之事。 此役,他只是帶了陳王前往赴宴,其餘士兵一個不帶,也算是表達了最大的誠意。 為了迎接蕭遙和陳王,孫賁早早便在軍營外等候。 “陳家的小崽子,來老子這裡,還帶著你那幾只病貓?” 看到陳韜帶人前呼後擁的德行,孫賁忍不住出言嘲諷。 “孫老頭!小爺我就喜歡這樣,你管不著!” 陳韜冷笑道:“若非要見駙馬爺和陳王殿下,你這等破地方,老子才不會過來。” 孫賁的軍營顯得有些簡陋,士兵們吃的軍糧,也是以粟米為主,十天半個月能吃上一頓肉,便已經是燒高香了。 說話之際,卻看到蕭遙牽著陳王的手過來。 “這位……便是陳王殿下與駙馬爺?” 孫賁有些不敢確認,畢竟陳王身份再低,也是皇室貴胄,理應有護衛保護。 “孫將軍,久聞威名,不如一見。” 不用蕭遙提醒,陳王很是懂事,客氣地與孫賁打招呼。 “殿下年紀輕輕,便能如此,江山社稷後繼有人也!” 孫賁此言一出,惹得陳韜很是不滿,畢竟他們一派,可是支援襄王的人。 “走走走,咱們進去說!” “殿下出行,只不過是駙馬爺陪同。” “不像某些人,明明是小崽子一個,卻還要一群病貓跟著。” 孫賁話裡有話,就差直接報陳韜身份證,惹得後者面露慍色。 換作平日,孫賁這般話語一出,陳韜早就拂袖而去。 只是今日,顯然這番話,並未使得陳韜知難而退。 “這位是?” 陳王看向陳韜方向,此人甚至羸弱不堪,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更是令人覺得縱慾過度。 “陳家小崽子,自己報上名,還讓老夫替你開口不成?” “呵呵……不勞孫將軍開口。” 陳韜躬身行禮,笑道:“在下陳韜,拜見陳王殿下,駙馬爺!” 陳韜一雙三角眼,看起來令人十分不適。 蕭遙只是頷首一笑,陳韜還以為陳王會像之前對待孫賁一樣,恭維他兩句。 誰知陳王同樣只是笑了笑,便不再開口。 “媽的!遲早讓你們都死在我手裡!” 陳韜心中一頓暗罵,表面上依舊維持著笑意。 “駙馬爺,剛才老夫唐突,忘記與您見禮!” 孫賁看向蕭遙,後者明白,正題已經來了! “王基之死,老夫其實一點都不心痛。” 孫賁此言一出,陳韜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老頭還真是耿直,難怪擁有軍功也沒法升官發財! “此人擁兵自重,卻從未想過替陛下分憂,為百姓謀福。” “更可氣的是,此人竟敢跟叛軍孫老怪做生意!” “若非孫老怪手下那幫畜生,老夫實在是打不過,以及王基還掛著官軍的名號,老夫會把他們一起收拾了!” 孫賁說到興起之處,更是氣得怒拍桌案。 可見他對王基是多麼看不上。 “身為軍人,保土衛國乃職責也。” “不知駙馬爺,收編了王基的部隊,接下來有何盤算?” 孫賁目光直視蕭遙,後者則淡然抿了一口茶。 交州的茶葉,味道屬實不錯,遠比洛北之地好得多。 口有回甘,唇齒留香。 “不知孫將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被質問。” 蕭遙淡然道:“敢問孫將軍,我接下來怎麼做,還要向你彙報不成?” 哈哈哈哈! 孫賁大笑道:“論身份地位,駙馬爺自然在老夫之上!” “不過若是論起戰場經驗,駙馬爺未必能強的過老夫!” 陳韜見狀,心中自然歡喜,若是孫賁這糟老頭子能跟蕭遙打起來,那他正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只要再等上半個時辰,他的兵馬就會及時趕來! “哦?敢問孫老將軍有何拿得出手的戰績?” “老夫鎮守之地,南蠻莫敢入侵,就算是播州的潘應龍,也不敢輕易前來老夫的地盤挑釁!” 孫賁冷笑道:“若老夫手中有十萬兵馬,便可替朝廷平息播州之亂!” 陳韜不屑一笑,這老頭子有本事不假,可放出如此大話,也不怕閃了腰! 真當潘應龍是擺設不成? 還是以為大周拼湊出來的軍隊,一定比播州叛軍強? “十萬?” “怎麼?駙馬爺還嫌少不成?” “不,我的意思是太多了。” 蕭遙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笑道:“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謙虛。” “這些年,也就是平定三蓮之亂,鎮守鐵馬關有功,順便斬殺了倭寇四萬首級,順便為我大周在西域開疆拓土。” 蕭遙這般話,令孫賁面紅耳赤。 他剛才所說的戰績,在蕭遙面前,簡直是不值一提! 更何況,蕭遙每一樣戰績拿出來,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