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振生的突然請辭,直接打亂了相黨的所有部署。 不少士族長嘆一口氣,自家子弟為官的名額,總算不用讓給西域的那些個土包子。 呂韋則痛心疾首,他相信只要各大士族都能讓出一點利益,白家肯定會傾向於相黨! 為什麼沒有選擇背叛? 沒有忠誠可言,只是給的籌碼不夠! 相黨的籌碼太少,並不足以打動白家。 現在可好,白家直流選擇讓小輩蟄伏,當打之年的白振生返回西域。 終歸是讓相黨沒有撈到一個現成的軍事人才。 反觀新黨一脈,鍾澤可以坐鎮朝堂,麾下關門弟子蕭遙放心出征,為新黨建功立業,奪取朝堂的話語權。 眼見白振生尚未離開,周天子隨即丟擲了自己的難題。 “諸位愛卿,朕昨日得報,雲州再次發起了叛亂!” 雲州之亂? 聽聞此言,所有高官都皺起了眉頭,這可是塊難啃的骨頭! 雲州屬於漢人與羌人混居,民風彪悍,且毗鄰西域四十國。 對於朝廷而言,雲州這塊土地,已經耗費了百年進行整頓。 可惜每一任雲州牧,都未能解決根本問題,反倒是雲州越來越亂。 開始只有羌人不滿朝廷統治,各個部落發起叛亂。 現在倒好,連同漢人也覺得大周朝廷無能,豪族夥同羌族一起作亂。 朝廷也很糾結,不少高官都在呼籲,乾脆放棄雲州這塊鳥不拉屎的貧瘠之地。 朝廷每年耗費錢糧去鎮壓雲州叛亂,已經是自顧不暇! 可惜祖宗之地不可丟的思想,又使得當政者無法割捨雲州。 如今導致朝廷跟雲州相互看不順眼,雲州之民甚至不認為自己屬於大周。 西域四十國趁機在背後鼓動,夥同叛軍首領蠱惑百姓造反。 一時之間,雲中、盛樂、定襄、山陰四郡遭遇大批羌族騎兵圍攻。 其中不乏長相奇特的西域人。 鍾澤並未主動開口,雲州這塊硬骨頭,沒有人會選擇硬啃。 “陛下!臣願帶領家族子弟,為陛下收復雲州!萬死不辭,還望陛下應允!” 信平侯蕭華見群臣默然不語,選擇主動請纓。 “信平侯?” 周天子皺眉不語,蕭華要是領兵作戰那塊料,還至於把長子蕭遙推出去做陪葬駙馬? 至於他那兩個兒子,周天子瞭解,軍功也是乏善可陳。 若是認真較勁,蕭家能否留下信平侯的爵位還尚未可知。 “陛下!信平侯知兵,更是我朝老臣,面對雲州此等刁民,定能迎刃而解!” 呂韋如今失去了白家作為軍事人才,直接死馬當活馬醫,蕭華究竟行不行,先派去雲州試試再說。 新黨沉默不語,相黨不遠放過良機。 蕭遙尚不知雲州情況,並未貿然開口。 鍾澤眼神示意,讓己方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去爭功。 “既然是呂相舉薦,那朕便讓信平侯去試試如何?” “微臣絕不辜負陛下聖恩!” 蕭華跪地叩首,這也是無奈之舉。 兩次為呂韋辦事,最後都沒有收到成效,如若不接這個苦差事,以後蕭家的處境將會更為尷尬。 “信平侯,你即可前往雲州,阻止四郡叛亂!雲州一切全都聽你排程!” 周天子大手一揮,直接讓蕭華走馬上任。 “臣遵旨!” 蕭華深吸一口氣,好在他代表相黨出征,呂韋還是很大方,讓薛恆隨之出征。 蕭華馬不停蹄,即刻趕往雲州平叛。 正如蕭遙判斷的那樣,如今的大周已經是艘搖搖欲墜的破船。 不知什麼時候,船體的某個部位就會漏水。 州郡發生叛亂,就需要領兵的武將平叛,自然而然會獲得軍功,從此平步青雲。 鍾澤鎮守北疆三十年,武將優勢得天獨厚,文能提筆安天下,無能上馬定乾坤。 大部分武舉士子,同樣在蕭遙的影響下,選擇加入新黨,追隨鍾澤的步伐。 這就導致本就是酸儒居多的相黨,連個抓壯丁的機會都沒有。 好不容易瞄準了白振生,不承想此人太狡詐,直接選擇金蟬脫殼,留下兒子跟著新黨混。 蕭華的出現,無異於讓相黨選擇那一份謝特更好吃。 呂韋一旦領兵出征,朝堂便是鍾澤一家獨大,麾下眾人資歷,沒有一人能與鍾澤比肩。 一旦雙方的最高領導者都無法參戰,就體現了麾下馬仔的重要性。 蕭遙經過平定三蓮教的叛亂,積攢了自己的一套班底。 手下士兵五湖四海,五花八門,卻各個都是戰鬥好手。 相黨同樣擔心,出戰良機被新黨奪走,呂韋這才趕緊舉薦了信平侯蕭華。 “老師,雲州之事?” “大郎,待回到府中,我再與你細說。” 師徒二人很是默契,對於相黨主動大包大攬的行為,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暫代雲州刺史的蕭華,直接率領龍虎二子出征。 鍾府。 師徒二人席地而坐,鍾澤嘆氣道:“雲州之地,漢羌矛盾倒是其次,如今是民不聊生,老百姓不造反根本就活不下去!” “朝廷每年耗費大量糧餉鎮壓造反,可惜野火燒不盡,吹風吹又生!連年戰亂,使得百姓無地可耕,饑荒遍野!” “最後,他們只能選擇去搶!搶不了羌人,就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