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奉天宮。 蕭華灰頭土臉的回到此地,走時有多少百姓夾道相送,回來就有多少百姓唾罵不止。 用《孝經》平亂,放到歷朝歷代,那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蕭華父子三人,一門不進二門不出,徹底裝死。 周天子直接懶得搭理對方,看在蕭遙的面子上,才沒有降罪於這廝。 呂韋對蕭華大失所望,他年少時善於相人,誰知如今老眼昏花,竟然錯用了蕭華,以至於晚節不保。 “陛下!霍溫上任以後,我軍連戰連捷!” “冠軍侯擊潰定襄郡的叛軍,更是揚我國威!” “如今大軍已經前往山陰,與那賊首韓涿對峙!” 傳令兵不斷送來捷報,使得周天子合不攏嘴。 “鍾老相公,不愧是名師出高徒!冠軍侯能立下如此功勳,少不得你指教!” “陛下言重,多得您慧眼識珠,大朗才有出征為國效力的機會。” 鍾澤心中歡喜,卻從不居功自傲,這令周天子更為滿意。 蕭遙能立功,不是老師教得好,而是陛下您看人準! 哼! 呂韋輕哼一聲,對此他沒有任何辦法。 隸屬於相黨的王卓,雖然也有攻擊呈上,跟蕭遙相比,反而顯得微不足道。 “大伴,當初你向朕舉薦冠軍侯,也算是有功!” “陛下英明,奴才能為陛下分憂,已經是三生有幸。” 蹇適謙遜一句,心中已經樂開了花,有蕭遙這樣的盟友,簡直是人在洛北坐,功勞天上來。 至於他舉薦的霍溫,只要能跟蕭遙處好關係,回到洛北升他個一官半職絕不成問題! 咱家也要有自己人在朝中做官了! 蹇大宦欣慰不已,他自認已經幫霍溫鋪好了路,只要對方不傻,就能夠順利立功。 這些時日,宮中關於蕭遙的傳聞不斷,無外乎軍中囂張跋扈,目無上官。 太監宮女,理論上來說,都不算是男人,喜歡嚼舌根子倒也正常。 但說的人是蕭遙,蹇大宦絕壁不能忍! 宮外,咱家觸碰不得;宮內,咱家便是天子內相! 連續掌嘴懲罰了幾個小黃門後,宮中再無敢言蕭遙壞話者。 華蓉公主甚至親自找上門,讓蹇大宦憂心不已,畢竟公主仁愛,向來不喜他動用私刑懲罰太監宮女。 誰知宇文玥竟然賞了蹇適一盒糕點,並且給予了表揚。 糕點不值錢,若是公主所送,那就是一個訊號。 蹇大宦這事做得讓華蓉公主甚是滿意! 至於張康買通的宦官,一個個都是人精,眼看被掌嘴仗責的小黃門,他們守口如瓶,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同時,蹇大宦也收到了霍溫的書信。 霍溫即便如今是雲州刺史,對蹇適依舊恭敬,稱其為“廠公”。 做了東廠廠公,蹇大宦可謂是搖身一變,從宦官走向權臣之路。 “這個霍溫!簡直是糊塗!” “張康那等廢物,豈能跟蕭大郎相比?” “若是因為他,咱家被蕭大郎記恨,那可是得不償失!” 蹇大宦目不識丁,就連書信都是手下小黃門為其誦讀。 “他奶奶的!告訴霍溫,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跟蕭遙修好!” “冠軍侯,也是他能碰瓷的?” “讓他老老實實當好刺史,軍務上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全都請示蕭遙,少他奶奶的自作主張!” “咱家說的話,可都記下了?他奶奶的,罵人話也全都給咱家寫進去!” 小黃門連連點頭,蹇適這才滿意點頭。 “不行,再給蕭大郎去信一封,咱家要跟他親自解釋——走狗之事,與主人無關!” 小黃門只得奮筆疾書,又為蹇適寫下一封書信,命傳令兵急匆匆送往雲州。 …… 山陰。 大周官軍整頓軍備,蕭遙一時間,從主帥霍溫的寵兒,淪為了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角色。 除了定襄郡守馬元和雍涼太守王卓,時常前去拜訪外,霍溫和張康顯然看其不順眼。 “老大,霍溫直接將咱們移除了作戰隊伍。” 陸神機笑道;“這一次,徹底淪為運糧隊了!” 民夫們看向蕭遙的目光,充滿著欽佩和自責。 欽佩冠軍侯願意為他們做主,拿回屬於他們的銀子和尊嚴。 自責因為他們的事情,讓冠軍侯如今被冷落,無用武之地。 對一個武將而言,只能運糧,卻不能上戰場,簡直是一種折磨。 “無妨,是金子總會發光。” 蕭遙笑道:“倘若我有五千人,平定其他二郡有何困難?” “霍溫三人,蛇鼠一窩,各懷鬼胎。” “張康願意順從霍溫,那是因為有我在。” “倘若沒有我,你覺得那禿鷲會聽從霍溫的話?” 民夫之中,以金旋為首。 聽聞此言,金旋咬緊牙關,上前一步,說道:“君侯!我們決定了,以後跟著您幹!君侯不棄,我等願為馬前卒!” 啪! 一眾民夫單膝跪地,他們都是青壯,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兵源。 願意當兵殺敵的人,肯定是少數,更多的民夫選擇服完徭役,回到故鄉。 如今看到蕭遙手下無兵,更是被霍溫閒置,一眾民夫打算為了君侯拼上一拼! “軍令如山,你們若是加入,我自然歡迎。” “可誰若不從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