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復義勇兵,為己所用。 蕭遙明白其中道理,可整個荊州,被倭寇禍害成如今這副模樣,當真還有人願意抵抗麼? “汝等是何人?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可別覺得咱們只是普通小蟊賊,咱們要錢要糧,是為了打倭寇!” “將倭寇趕跑了,你們別罵咱們是土匪,還要感謝咱呢!” 數百名頭戴紅巾的山賊,當眾攔路搶劫。 只是他們看清楚搶劫目標後,一個個嚇得全身顫抖。 眼前的軍隊,一個個身騎高頭大馬,擦得鋥亮的甲冑,以及鋒利的長矛,無不說明這是一支精銳部隊。 碰到如此官軍,領頭之人嚇得雙腿顫抖。 換做以往,恐怕官軍早就對他們屠戮殆盡,只是如今並未動手,讓領頭之人有些意動。 “你們攔路搶劫,當真是為了打倭寇?” 唐牛滿臉驚訝之色,問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這……這是自然!咱們蒼龍嶺的人,也是響噹噹的漢子!” “咱紅巾軍,專門打倭寇!” “軍爺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這十里八鄉的百姓!” “咱朱久巴從來不吹牛!” 唐牛上前一步,衝著朱久巴的光頭就是一記腦瓜崩。 “這他媽十里八鄉的百姓,都被倭寇殺光了,我問誰去?” “還有,你這人怎麼跟個和尚一樣,頭頂上這是戒疤?” 朱久巴滿臉通紅,直言道:“諸位軍爺明鑑,我本來是這山間寺廟的和尚!” “誰知倭寇為了搶奪糧食,燒了我們的寺廟,更是殺了我的師兄師弟!” “咱心想,若是真有佛祖,為何不出面殺了這些個狗日的倭寇!” “既然佛祖不管,那咱還信他作甚?這才去了蒼龍嶺,投奔了郭大帥!” 蕭遙始終未發一言,張繼則代為盤問。 “如今襄陽戰事如何?” “回軍爺!襄陽城激戰半個月,倭寇先是讓我大周百姓充當炮灰,用以蕭遙城中箭矢,雙方看似損傷不大,實則守軍失去消耗嚴重。” 朱久巴談論起打仗,不由地雙目發光,顯然對戰事頗為感興趣。 “再說說你們蒼龍嶺!” “是,軍爺!” 朱久巴為了活命,此時也顧不得江湖規矩,將蒼龍嶺大小事情,盡數告知眾人。 蒼龍嶺寨主郭蠻子聚眾兩千餘人,平日裡打家劫舍,尤其是擷取官銀,已經是他們的家常便飯。 只不過荊州守軍實在是太過拉胯,亦或是不願意搭理他們,所以才一直存在。 倭寇突然下山,來了一撥掃蕩,讓蒼龍嶺瞬間傻眼。 中原人都懂得竭澤而漁的道理,這些百姓就是郭蠻子養的魚,想吃的時候就刀上一口,絕不讓他們死絕。 誰知倭寇以來,管他什麼竭澤而漁,全都殺了個精光。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為了給衣食父母們報仇,郭蠻子這才開始劫掠倭寇,與其作戰。 只不過對外宣稱抗擊倭寇,但其本質上依舊是打家劫舍。 “兩千人,還有作戰經驗?” 郭鵬舉雙眼放光,顯然對這批人感興趣。 “大哥,反正呂韋等人還能堅持住,何必直接前去襄陽城?” “咱們這三千精銳,可不能輕易被困其中。” “不妨先積蓄力量,伺機而動。” 郭鵬舉的話,深得蕭遙之心。 “朱久巴,你可願意加入官軍?” “我麾下正缺個校尉,你若願意便帶著手下弟兄過來。” 蕭遙一句話,正中朱久巴心懷。 朱久巴雖然以前是吃素唸經的和尚,但他也知道跟郭蠻子相比,還是眼前的軍爺們更靠譜。 他並非沒有考慮過投軍,但卻被三兩銀子的介紹費勸退。 左右是打倭寇,跟誰打不是打? 只不過眼前的蕭遙,對現在的朱久巴而言,就像是一道光! “願意!咱願意跟著軍爺幹!” “什麼軍爺?叫主公!” 張繼幫忙糾正,朱久巴當即明白,眼前的蕭遙絕非凡夫俗子。 “主公在上,小的朱久巴給你磕頭了!” “不必如此,我軍中不興這一套!” 蕭遙下馬,輕輕扶起朱久巴,笑道:“帶我前去蒼龍嶺,我想跟那郭蠻子談談,咱們一起去營救襄陽城!” 好! 朱久巴一口答應下來,隨即便擔任嚮導,帶著蕭遙往蒼龍嶺而去。 “主公,這山中崎嶇難行,也是易守難攻。” “所以襄陽城的那些個守軍,根本不稀罕搭理我們。” “不過主公手下的騎兵,恐怕只能在山下等著了。” 朱久巴笑道:“主公若是不嫌棄,咱帶你上去,咱的這些個弟兄,對山路熟悉得很!” 唐牛和常馬自然不同意,是重要陪伴在蕭遙左右。 最後,蕭遙留郭鵬舉和張繼將兵,在山下聽令。 他則親自帶著唐牛和常馬,跟隨朱久巴走上蒼龍嶺。 雲霧繚繞的蒼龍嶺上,不斷傳來候鳥鳴叫之聲。 朱久巴一路上興奮不已,逢人便說自己加入了官軍。 可見此人身為和尚,那也是凡心未泯,絕壁是個花和尚。 “老朱,我看你一點都不像和尚!” 唐牛隨口調侃道:“待到頭髮長出來,哥帶你去青樓喝酒!” 朱久巴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隨後撓了撓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