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謂的東街神醫,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老夫人萬萬不可讓其醫治,以免耽擱了老相公的病情!” “有我等醫館街弟子前去,保證老相公藥到病除!” 翟文靜打了包票,加上趙神醫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鍾老夫人選擇相信對方,讓其為丈夫看病。 “公主殿下,那老身就先帶這位醫師過去了。” 老夫人行了個萬福,華蓉公主趕緊上前攙扶,輕聲道:“我與您一同前去,探望鍾老相公的病情。” 翟文靜信心滿滿,有了其他醫館街弟子的前車之鑑,他已經探得鍾澤的病情。 在一個月前的戰鬥中,鍾澤被叛徒誤導,中了北方異族的埋伏,被敵方暗箭重傷。 本來箭傷並不致命,誰知狡猾的異族,在箭矢上塗抹了毒藥。 眼看毒瘡越來越嚴重,軍中醫師無法根治,只得暫且壓制毒瘡,建議鍾澤回到洛北醫治。 為了前線軍心穩定,鍾老相公命令身邊人守口如瓶,不可將他受傷之事外傳。 直到化解了異族此番進攻,鍾澤才回到皇城來治療毒瘡,如今卻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 翟文靜知道鍾澤必死,此番前來不過是走個過場。 無論治得好,還是治不好,醫治過鍾澤都能讓他的名聲水漲船高。 眾人來到鍾澤房間,老夫人推門而入,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哪裡還有鍾澤身影? “這老頭子去了哪裡!” 老夫人焦急萬分,翟文靜輕舒一口氣,看來鍾澤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死期。 “倒是省得我去醫治了,呵呵!” 華蓉公主看向開啟的後窗,苦笑道:“興許是鍾老相公自己離開了……” —— 洛北東街。 一名衣衫不整的老者,手拿面具,即便身材並不高大,卻令人不怒自威。 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吃得正歡快。 沒有人會想到,這位老者正是鎮守大周北疆的鐘澤鍾老相公。 鍾澤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抵禦北方異族的一次又一次的入侵,無疑在燃燒他的生命。 沒有第一時間返回皇城醫治,鍾澤便清楚他可能這次要歸西。 可若是拋棄前線,導致異族攻破長城,又要有多少百姓死於異族鐵蹄之下? “能用老夫一人性命,換來洛北皇城歌舞昇平,值得!很值得!” 鍾澤漫步來到洛北東街,遙想當年他也是一介寒門子弟,想要報效國家卻無路可走。 當年也在東街擺攤,用以度過那段最難熬的日子。 “我們家的青菜從來不還賬!都是用米田共澆灌,那叫一個講究!” “你特娘說用了米田共,誰還敢去吃?老子不買了!” “你得知了我的秘方,卻不買菜?來人啊,有人耍賴了!” 東街喧囂的鬧市街景,令鍾澤回想起了年少時的自己。 如今功成名就,可惜未能收回被異族吞併的龍興十六州! 鍾澤吃了一口糖葫蘆,走向醫館街方向,他想親自問問趙神醫,自己還有多少時日可活。 “呦!幾位臭丘八,沒有銀子,想在咱們醫館街看病?” “這位醫者,我等都是傷兵!如今軍餉尚未發放,還望通融!” 三名士兵上前求醫,其中一人行動苦難,要讓兩位同伴攙扶。 為首那人則是抱拳行禮,想要讓醫者先行為袍澤治病。 “通融?要是各個都通融,我等醫者哪裡還有飯吃?” “去去去!莫要擋在這裡,耽擱其他病人問診!” 那醫者滿眼嫌棄,全然不顧為國家出生入死計程車兵死活。 鍾澤正要開口,卻見一名大腹便便的達官貴人前來,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醫者,變得如同諂媚的哈巴狗。 “劉老爺!您來抓藥了?咱們早就給您準備好了,快快有請!” 醫者諂媚的模樣,令那劉老爺很是受用。 “你家老爺最信任醫館街的醫術,今日老爺我出門算了一卦,看不得窮酸之人!” 劉老爺看向三名傷兵,不屑道:“你們醫館街懂不懂待客之道?還不讓他們趕緊滾蛋?莫要汙了老爺的眼!” 三名傷兵眼中滿是不甘之色,沒想到他們在北方鎮守國門,保護的竟然是這等卑鄙無恥之人。 “看什麼看?沒聽見劉老爺的話麼?趕緊滾蛋!沒錢還想看病?有多遠滾多遠!” 醫者多次出言挑釁,為首士兵怒斥道:“混賬!老子就不信,除了醫館街,就沒有其他醫者能看病!咱們走!” 那諂媚醫者聞言,囂張道:“敢得罪咱們醫館街?我倒要看看整個洛北,有哪個不長眼的江湖郎中,敢給你們三個看病!” 啪! 啪! 那醫者話音剛落,臉頰左右兩側,竟然同時被鞋擊中。 “老夫腿腳不利,一時腳滑,莫怪莫怪。” 鍾澤嘿嘿一笑,絲毫不懼那醫者。 “我是故意的,就是看不慣哈巴狗亂叫。” 一名年輕人,劍眉星眸,生得身形高大,上前撿起自己的鞋,趁機對準那醫者的臉狠狠抽打。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