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宮。 大宦蹇適並不在天子身邊,此時侍奉其左右的則是舞陽侯樊琦。 “不知皇叔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陛下明鑑!我兒參加此次武舉,以振皇室威名!” “哦?皇侄參加武舉,這是好事。” “陛下,老臣打算派遣兩名護衛保駕護航,保證我兒能夠奪魁!” 聽聞此言,周天子雖然面無表情,心中卻有些不悅。 這位郕王叔,可不是什麼善茬。 當年先帝駕崩,若不是他先行進入洛北,恐怕帝位就要拱手讓與郕王! 現在郕王世子參加武舉也就算了,偏偏要以卑鄙手段奪取狀元! 什麼保駕護航,分明是兩位武藝高強之人廝殺,最後再讓郕王世子摘果子! “郕王爺,身為我輩武人,不該以這等方式奪魁。” 舞陽侯樊震眼中閃過譏諷之色。 “事關皇室威名,也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兒並非手無縛雞之輩,只是想要穩妥一點罷了!” 郕王冷哼道:“聽聞舞陽侯之子也參加此次武舉,大不了榜眼讓給你就是了!” 對方是皇親國戚,即便受到了羞辱,樊震也不好發火。 “陛下,不知您可否同意?” “一切按照規矩辦事,皇叔既然合乎情理,朕自然同意。” 天子心裡清楚,若是小郕王奪魁,郕王一脈定會水漲船高。 不好對方打著皇室的名號,自己身為天子若是加以阻撓,反而會顯得心胸狹窄。 “那就多謝皇上了!對了,此番出戰的正是我郕王府的兩位護衛總管,武狀元肯定會落於皇室之手,請陛下放心!” “皇叔還是要謹慎,我大周人才輩出,萬一陰溝裡翻船呢?” “謝陛下提醒,老臣先行告退,讓我兒好生準備!” “皇叔慢走,朕就不送了!” 周天子面有慍怒之色,舞陽侯見狀,當即跪地叩首。 “請陛下息怒!” “樊卿請起,你我自幼便是兄弟,何必如此?” “臣,無法為陛下分憂,倍感自責!” “聽聞樊卿之子武藝高強,可否戰勝那小郕王?” “若無郕王府的二位總管,犬子戰勝小郕王不成問題……可有了那二位,恐怕我大周參加武舉計程車子,無人能夠打敗他們!” 周天子搖頭苦笑,他本該想到這個結果。 誰知三年一屆的武將,武狀元就這樣被郕王內定! “丞相,他也知道此事?” “回稟陛下,丞相與郕王一向交好,恐怕早就知道!” “多事之秋!朕多麼希望,奪魁的並非郕王之子,呵呵!” 樊震心中愧疚,可惜他的兒子聲色犬馬,沒有繼承他十分之一的武勇! —— 洛北府前。 蕭華被郭鵬舉一拳轟翻在地,就連門牙都被打掉,可見鵬舉出拳之狠。 “打人!他毆打本侯啊!” “來人!還不快把打人的兇手擒下?信平候放下,本官一定給你個交代!” 府官剛要下令,卻聽到天子大宦蹇適突然冷哼一聲。 “公公有何指教?” “指教說不上。咱家就是沒有看到有人打人,也沒看到有人被打!” 蹇適一句話,足以讓府官清楚,天子大宦似乎跟信平候不對付! 寧可得罪信平候,也不能得罪蹇大宦! 誰不知道,閹人報仇不隔夜? “大人!為何不讓人將此賊拿下?” “信平候說笑了,您剛才自己摔了一覺,還磕掉了門牙,怪這位士子作甚?” 府官皮笑肉不笑道:“萬一此人考取功名,以後可是我大周抵禦外敵的大才呢!下官總不能冤枉了他不是?” 郭鵬舉是實在人,聽聞此言趕緊詢問道:“大哥!他真看不見我打人嗎?” 蕭遙頷首點頭道:“不錯,放心打,用力打,只要打不死就盡情打!” 郭鵬舉這輩子原來只聽他孃的話,現在又多了兩個人——大哥蕭遙和大哥他娘。 大哥讓打那便打! “你……你不要過來啊!” “大哥讓我打的,我拳頭很大,你忍一下!” 坐視蕭華被毆打一番後,蹇適這才心滿意足離開。 這段期間,他沒有跟蕭遙有任何交流,做得可謂是天衣無縫。 “大郎,為師納悶,這蹇適即便是奉了天子之令,也不必得罪信平候。” “恩師,宦官本就是殘缺之人,喜怒無常也是常事,您不必記在心上。” “大郎所言甚是!今日高興,你我師徒要豪飲幾杯!” “恩師莫要貪杯,否則別怪學生告訴師母。” 鍾澤笑罵兩句,對蕭遙越來越看重,即便兩度深處監牢,依舊寵辱不驚。 即便面臨錯過三年一度的武舉,依舊不會摧眉折腰事權貴! 這才是一個真正計程車人該有用的風骨! “多謝白家和方家相助!” 蕭遙拱手行禮,隨後坦言道:“請二位稍後片刻,蕭某人釀了些酒,雖不是什麼名貴之物,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