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彭城。
李大目自從上次遭遇蜀王進攻後,始終沒有放鬆對其警惕之心。
斥候們佯裝為普通百姓,經常出城百里之外探查情報。
這種謹慎小心,終於收穫了成效。
李大目發現了前來進攻彭城的蜀王軍,至少有七萬人,主將也是他從未見過的人。
“將軍,我等裝成流民,只能在周圍查探。”
“領軍之人並非楊開山,而是三名年輕將領。”
聽聞手下的彙報,李大目當即去信一封,分別送給在下邳的明光秀,以及在廣陵的邢航。
僅憑自己,恐怕難以抵擋來勢洶洶的蜀王大軍。
“敵人七萬之眾,而我彭城卻只有兩萬兵馬。”
“此戰只能固守,不可與之短兵相接!”
謀士槐安開口勸導,此人是明光秀提拔,命其前來輔佐李大目。
隨著地盤越來越多,明光秀分身乏術,只能不斷提拔人才。
“非也!主公曾經教過我,兵不厭詐!”
“如今我軍已經知曉敵人動靜,而敵人在明,我軍在暗,正是先聲奪人的良機!”
李大目笑道:“槐安你在城中穩定軍心,待我突襲一陣,便回來堅守!”
槐安點了點頭,行軍打仗方面,他並非行家,還是多多聽從李大目的建議。
“是,將軍!”
李大目率領城中僅有的兩千騎兵,很快飛馳而出。
是夜,蜀王軍隊奔波一天,早就疲憊不堪。
埋鍋造飯後,除了值守士兵外,大部分士卒早已昏昏睡去。
任誰也沒有想到,突如其來的馬蹄聲,伴隨著蕭家軍的喊殺沖天!
李大目手持長槍,刺死值守士兵,正欲突襲之際,卻發現對方軍陣齊整。
本已經睡覺計程車兵,卻都是和衣而眠,很快便能進入到戰鬥狀態。
“敵將不是無能之輩,撤退!”
李大目不敢冒險,一來他本就兵少,二來敵人已經醒了,突襲全然不見優勢。
饒是如此,依舊令蜀王軍驚出一身冷汗!
“耿汞,誰說彭城守將只是個草莽?”
“若非吳瀚與我早有準備,命令士兵和衣而眠,今夜恐怕損失不少!”
說話之人,正是副將董壽。
“這不就試探出對方的虛實了麼?”
耿汞一縷山羊鬍,更像是個教書先生,而非征戰沙場的武將。
“咱們向來喜歡,在行軍途中試探敵軍虛實。”
“若他是個蠢貨,便可率軍強攻。”
吳瀚淡然道:“蜀王殿下,之前俘虜的蕭家士兵,可是裝備了連弩。”
“這種兵器,可謂齊射利器,好在咱們已經能夠仿製。”
同樣身為蜀中二十四將,蜀王一口氣派遣三人前來攻打彭城,可謂勢在必得。
耿汞最擅長統御全域性,戰略部署。
至於吳瀚精於算計,且武藝不俗。
董壽勇武過人,一手射術,冠絕軍中。
李大目能讓三人一同對付,足以見得其實力。
“這李大目,聽說以前是交州叛軍。”
“一個叛軍能在蕭遙麾下,成為鎮守城池的大將。”
“我看,蕭遙此人也不怎麼樣。”
董壽顯然沒將李大目放在眼裡,言語間充滿輕蔑。
“呵呵!我倒是欣賞此人!”
耿汞分析道:“能夠摸清我軍位置,說明此人早已派遣斥候。”
“敢於突襲我軍,見好就收,並不貪功冒進,更是證明他膽大心細!”
“來人啊,將附近流民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吳瀚皺眉不止,想要規勸,卻被耿汞拒絕。
“吳將軍,我知道你心軟,可在下確定,對方斥候就混在流民之中!”
很快蜀王軍便將周遭流民殺了個一乾二淨,董壽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耿汞,老子現在信了,人都說你最是客氣,心也最狠!”
……
彭城。
李大目很快便得到耿汞的書信和禮物。
所謂禮物,正是滿地流民的人頭,被蜀王軍的騎兵擺放在城下,血腥而殘忍!
“將軍親啟,不知在下所送禮物,將軍可還滿意?”
“在下愚鈍之輩,寧可錯殺,也絕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