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這輩子有兩大遺憾,第一是當初白鳳嫁給蕭華的時候,他跟女兒慪氣,相互斷絕了關係。 這讓白鳳沒有了孃家當靠山,最終被夫家欺負。 第二便是沒有親眼見證蕭遙的成長,導致蕭遙母子在極其殘酷的環境中生活。 “爹!您知道大郎的心思,他若真的有歹心,還用等得到今天?” “明明在入主雲州,逼降柔然和烏孫的時候,便可趁機稱王割據!” “咱們鎮國公府,從來不屑於跟朝廷那幫奸佞計較,可也不能任由他們欺負咱們的親人!” 白振生自打出生以來,從未忤逆過老國公的意思。 這一次因為妹子和外甥,也算是豁出去了。 “爺爺!若非表弟的手下幫忙,孫兒恐怕也要死在洛北!” “呂韋和姓文的兩個狗賊,根本是把持朝政,禍亂社稷。” “我等答應過太祖,即便中原失陷,也不能離開涼州!可如今卻是奸佞主動欺負到咱們頭上了!” 白戰同樣要為蕭遙說話,若非這個表弟,他豈能做到宮中廷尉的位置? “你們父子倆一唱一和,真當我是老糊塗了不成?” 老國公手持柺杖,衝著兒子和孫兒便是一頓招呼。 “老夫什麼時候說過,外人能欺負我的孫兒了?” “白振生,你剛才真是威風得很啊!衝著親爹都敢這樣說話了!” “還有你個小兔崽子,訓你爺爺跟訓三孫子一樣!” 白振生父子二人相視一笑,至少老國公解開了心結,並非糾結於朝廷和親情。 “還特娘愣著作甚?率領飛熊軍支援雲州!” “老夫的孫媳婦一個婦道人家,他們也好意思欺負?” “來多少,給我滅多少!朝廷怪罪下來,直接算我的!” 有了老國公一句話,白振生父子信心滿滿。 他們這些邊軍,早就想跟中原郡守兵交手。 “一群家犬,豈能與虎豹爭鋒?” 白振生手持長槍,下令道:“飛熊軍,隨我出征!” …… 雲州,定襄郡。 郡守馬元嚴陣以待,他從未想過,華蓉公主會親自前來督戰。 “主母……” 如今的馬元已經明白,蕭遙與朝廷恩斷義絕。 朝中有奸佞存在,他們這些追隨蕭遙的人,自然被打上了反賊的標籤。 可馬元並不在乎,那些在朝廷滿口仁義道德的奸佞,從未改變過雲州百姓的生活。 唯有蕭遙擔任州牧以來,雲州人才真正活得像個人! 不再受到西域四十國的欺辱,日子也越過越好。 每日被窩裡放著防身的柴刀,換成了心愛的人。 這樣的變化,馬元看在眼裡,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即便,來人打著朝廷的名義! “馬郡守,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你是蕭郎看重的人,咱們無須如此客氣。” 宇文玥嫣然一笑,令人如沐春風。 “主母,這裡有在下與陸將軍鎮守便是。” “還請您回去多家歇息,外面風大莫要著涼。” 自從幷州丁璇發兵征討雲州以來,華蓉公主始終與前線戰士們待在一起。 士兵們深受感動,平日華蓉公主更會親自為他們發放糧餉,以示恩義。 “無妨,將士們能夠在大風天堅持駐守,我一個女流之輩有何不可?” “想讓我離開城牆,除非侵擾雲州的賊人離開。” 華蓉公主說的斬釘截鐵,陸神機也完成了巡邏,帶著上官遠和鮮于超趕來。 “主母,丁璇大軍距離定襄已經不足二十里。” “想必他們經過今日修整,明日便來抵達城下。” 陸神機話音未落,就聽到馬元提出了建議。 “陸將軍,我等可否今日以騎兵發動夜襲?” “若能打對方一個立足未穩,一定能夠斬獲奇效!” 陸神機頷首點頭,稱讚道:“馬郡守果然深思熟慮,我軍的確要奇襲,可並非在今夜,而是在明日清晨!” 清晨? 馬元不解之際,華蓉公主笑著解釋道:“丁璇領兵多年,絕非新丁,他豈會不防止我軍夜襲?” “至於清晨襲擊,大軍都在沉睡之中,定能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所以今夜我軍儘管養精蓄銳,寅時發兵突襲敵軍!” 馬元點頭道:“是,主母!陸將軍才是神機妙算!” 定襄城外二十里。 丁璇命令士兵們不許早睡,大部分人全神貫注防止敵軍夜襲。 只要兵臨城下,就能保證不遭受敵軍奇襲。 丁璇領兵多年,幷州同樣與天狼國接壤,只不過地區貧窮,天狼國根本不屑去劫掠。 窮山惡水出強兵,幷州狼騎可謂是天下聞名。 他們不少人,甚至出動出關去劫掠天狼國。 沒辦法,實在是窮怕了! 此地除了士兵能打外,恐怕沒有任何優點。 丁璇為了籌集軍餉,甚至讓幷州騎兵去往外州,假扮成山賊盜匪。 只要朝廷沒發現,那他手下士兵就能隨時在官軍和土匪之間轉換。 手下張驍、顏躊驍勇善戰,其中張驍更是在天狼國長大。 小時候被劫掠至天狼國當奴隸,後來逃回大周,成為了幷州劫掠天狼國的利刃。 “所有人都給我盯好了!” “除非過了子時,否則誰都不能休息!” “若是敵軍來襲,走漏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