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但眼下不是幹這事的時候。”商秀才道:“實話說,我這下還不走,是有了自己的私見的,我一家至親早就沒了,就留下這家宅子,我真不願見到等會鬼子衝進來搜不到人會放火燒了這宅院,所以我得偷偷候在這裡,以觀後續,兄弟幾個這下先走吧,再遲就來不及了。”
“原來這樣,沒怪你秀才一直不肯挪窩的,他孃的看來你秀才還沒把咱哥兒們當自己人,這下了是要跟咱生分呢?”馬老六瞅著商良和他師弟。
“等會兒火真放起來了,誰來幫你救火!”花二插一句進來。
“多我們兩個,總不會拖你事吧?”和高飛坐在近旁的李四弟也道。
“那咱兄弟們商量一下怎麼候在這裡?”商秀才說著,猛一拍腿。“咦,我那三晚兄弟呢?昨夜就沒見他回到這裡來?那兒去了?”
“昨夜他跟我照過臉,就說他得回警局去,發生這麼大件事,他得在警隊裡亮相的,就怕那裡面潛著各路探子,見不著他人影,會起疑心。”花二說道。
高飛說:“徐三晚腦子還是挺好使的,他也懂鬼子被攔劫下這麼一批黃金珠寶和古玩,他們頭一個必召集日軍的偵探部門和警察局的刑偵,要的是最快知道浦濱這一帶最有可能做下這事的是什麼人,海龍那麼明顯的旗號,細想就懂得是個幌子,血洗這個幫會更多是要撒把氣罷了。”
“先前我發現他領著人湊到鬼子隊伍裡面去了,還跟那個護行的武士頭子有過交談,虧著他昨晚沒在前頭露臉。”於血雁說。
“這麼說他有可能跟隨鬼子來到這裡?”商秀才聽著外頭隱約傳來嘈雜的聲音。
這會兒警察局的刑偵科長“許文強”確實是被擠在一輛日軍用吉普車裡一起往東門這遍宅區裡來。
因為負責押行那批財富的頭目之一柳生次郎當下非常焦心他的失責會讓他身敗名裂甚至家破人亡,就算眼前會出現一個有可能找到線索的人,他都揪著不放,非要問出有用的東西來。
這下正想從徐三晚身上套出有用的東西來。
車裡除了柳生次郎和徐三晚,還有一個翻譯和這次協助追查被劫物的行動隊長。
日軍小隊長坐在前頭的副駕座上,後排的柳生和翻譯把徐三晚擠在中間,這讓他憋得很是窩火,聽著兩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卻又不得不配合著回話。
得知這夥人眼下是要去清洗東門的幫會追查被劫物的下落,徐三晚卻大表異議道:“太君,這個幫會已經沒了,前兩天剛被我警察局聯合當地的正義人士替天行道的搗毀了這個城裡的最大黑幫,數名頭目也被我們當場就地正法,這會兒那裡已是個空院落,道上的人都散了,你們只會白跑一趟。”
他這麼說自然是想鬼子放棄東門轉作他向,這可是他們這夥人剛尋得的落腳處,怎麼甘心就要遭到破壞。
柳生聽了翻譯的說話,卻不由呻吟一下,臉上皺著眉頭,這樣的表情不止是他聽到很不中聽的說話,更是因為他右大腿的槍傷正讓他痛得要緊。
昨夜柳生被打中一槍之後,痛得躲在附近的林子裡,等到浦濱的日軍隊聞訊而來,才從林子裡出來與另外兩個棄船脫逃的護行頭子會面,一起回到城裡的軍部。
天亮之後,作了傷口應急處理的柳生和另一名押寶的頭目一刻不敢歇下的分頭行動,那名頭目招了一隊人馬去沉船的江河段封鎖現場和組織人打撈去了,柳生的任務是要找到昨晚與他對打的那夥人,一路上想著抓住那些人之後要怎樣活剝他們的皮。
這下柳生側臉看著身邊這個小警察局的所謂刑警隊長,見他臉上髒兮兮的到處是積澱的泥垢,幾乎掩蓋了他本質的臉膚,心想這麼一個儀容不淨的人,真的會是不可貌相的人嗎?
而且這人說出的話跟他剛才從那個倒黴的海龍商會那裡的人口中聽到的說話卻不一樣。
“怎麼我剛才從那個幫會的人口裡聽說這個叫東門的正集結著一夥新勢力,他們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正是得到你們警局的協助才奪了原來的勢力,這夥人最有可能會成為海龍的對敵,是嫁禍給船幫的最大嫌疑。”
徐三晚正感覺到柳生的左腿貼著他的大腿,不知是出於要感受他身體傳來的細微變化,還是柳生的右腿痛得要緊,受不了車行駛的顛簸會讓傷口碰到車身的原因。
徐三晚暗下吸了口氣,隨即扯嗓子叫道:“那個船幫的人才是真正誣陷和誹謗!太君您想一下警察局的職責是什麼!是除暴安良,抵制不法份子,維護市民的安定團結,又怎麼會容讓新勢力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