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領主們對著天空高聲大喊。
殷念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回應他們。
她幾個呼吸的時間便一步躍到了那被劈開的巨大綠繭前。
天道樹被束縛在裡頭,殷念幾步急忙衝過去,可到了天道樹面前卻黑著臉止住了腳步。
怎麼會?
殷念看著裡頭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副枯樹模樣的天道樹,用力的抿唇。
越來越多的天道樹被人劈開。
可當他們將天道樹從綠繭中拉出來時,周圍一瞬安靜後就響起了無數慘烈的哭聲。
十幾棵天道樹就那樣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軀殼,和路邊隨處可見的失去生命的枯老之樹沒有任何區別了。
“它不該這樣死。”
領主們臉色蒼白,先是不敢置信,隨後是排山倒海般的痛徹心扉,“它不該這麼沒有尊嚴的死去!”
“是誰!”
“殺了他們!”
他們悲痛無比,四處搜尋著可能的仇家。
“第一學院的跟我走。”殷念抬腳就對著黃鶴的大域徑直殺去。
從剛剛開始,幾乎所有大域都籠罩在一片血紅的濃腥之中。
他們以為痛苦和慘叫是每個領地都經歷的。
可直到殷唸的人殺了過來,他們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隨著殷念離開的方向,他們看見了在一片暴亂中幾個顯得格外平靜的領地。
天道樹這樣死去,對很多領主來說是個非常致命的打擊。
他們本就已經近乎瘋狂,此刻哪怕身受重傷,都要爬起來朝著那幾個領地挪動過去。
秋黛皺著眉頭阻止他們說:“別去了,你們會死的!”
沒想到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來,“別攔住他們,讓他們去!”
秋黛看見來人,先露出了一個笑容隨後又想到這些人身上露骨的重傷,“阮首席,他們……”
阮傾妘一隻手摁在秋黛的腦袋上,“不讓他們看清楚自己的處境,不叫他們知道到底是誰在害他們,就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往後的每一個日夜,他們都會回想到這一天。”
“而且。”阮傾妘冷著眼看著他們,“你們如今也該知道,你們拼命的伸手去要,我們縱然會給,可你們自己不變強,我們不論給了什麼,你們都是端不住的。”
這世上,唯有自己最可靠。
殷念這是第一次走上這種領地之間的通道。
通道上已經滿是屍體。
甚至密密麻麻都已經將通道堵滿,他們臉上都還殘留著無比驚恐的神情。
殷念一隻手推開這些屍體,那些細絲還前鋪後繼的往上鑽。
“主人,我來。”
辣辣出現在她身前,整個通道上的細絲都變成了火中的灰燼。
領地內。
黃鶴正帶著自己領地的人往其他地方跑。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趕緊走!”
他們的天道樹也被這巨大的綠繭的包裹住,可這些細絲卻沒有攻擊領地上的人。
領地上其他人竟然也沒有被這樣可怕的場景嚇到,好像他們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一幕。
“我們的天道樹?”只是有人還有些猶猶豫豫的看著那巨大又沉默的綠繭。
“什麼天道樹!”黃鶴猛地扭過頭,神情難看道,“天道樹又沒死!不過是以另一種更好的方式活著罷了!”
這話說出來不知道別人信不信,反正這幾個領地上的這群人皆是露出了深信不疑的神色。
“是,娘娘仁慈。”
他們眼中有光芒閃動。
“其他人的犧牲也不會白廢的。”一群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存著一點假仁假義的負罪感,不斷的給自己找心裡安慰,滔滔不絕的道,“而且沒辦法,這種事情,就是弱肉強食。”
“沒錯。”有人狠狠點頭,看了一眼外頭慘烈的情況,心中不自覺還生出一點隱秘的慶幸欣喜,和高人一等的掌控感,“這世上,就是應該需要一些人去犧牲的,我們比他們運氣好一些,實力強一些,更聰明一些,白娘娘喜歡我們,自然保全了我們。”
“我們,我們活著是為了做大事的!”有人替自己打氣辯駁,“怎麼能死在這裡呢?”
“趕緊走!別耽誤了!”黃鶴不想聽他們廢話,手上親自捧著那白娘娘的塑像,十分恭敬開口,“請白娘娘為我們指明道路。”
一群人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