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院門口停下,下車前,陳進華說道:“賈雲的事我找了豫省公安、廳的的人私下調查,過些時日應該就有結果了。” 陳奕還沒求他辦過什麼事,哪怕沒和豫省的領導班子打過交道,他也拐著彎的找了人去辦這件事,順便也把另一件事辦了。 陳奕認真道謝:“多謝你了。” 賈雲不解決,他出去也走的不安心。 車燈晃到了院門,王素梅抱著正在哭的孫子出來,招呼說道:“進來喝口熱水再走。” 王素梅覺得陳進華都病了,她可以對他稍微好點。拿人手軟,電視機都收了,回回過來連門都不讓進確實不像那麼回事。 院子裡堆的都是貨,不然應該挺寬敞。 陳進華打量一圈,問:“多少錢買的?” “兩千,可不便宜。” “挺划算的。”陳進華真心這麼覺得。 要是在城裡,這種規模的院子價錢肯定不會這麼便宜,也就是在城郊才能兩千塊買下。 王素梅叨叨:“我們鄉下的院子三五百就能蓋出來,又大又寬敞,院子想擴多大都沒人說。” 姜馨玉插嘴:“媽,鄉下是泥坯屋子,這是磚瓦房,房東還修補過。” 她不知道磚瓦房一間造價是多少,反正不覺得兩千塊貴,以後這地界的房子也便宜不了,這幾年手頭要是有錢了,她肯定想方設法的多買房。 陳進華喝完紅糖水,蹲在地上扶著孩子走路,小姜晏不太認生,很給面子的在他腿邊立著。 陳進華高興時對幾人說道:“什麼時候把這小子送到我那去住一陣子?” 王素梅立馬拒絕,“你還得需要人照顧,哪有空照顧他?” 被拒絕的陳進華瞬間被這盆水潑醒,是他得寸進尺了。 一年多才能進院喝熱水,別的慢慢來吧。 半個小時後吉普車才離開這裡,王素梅伸伸胳膊腿對姜馨玉說:“趁著明天放假有空去找金師傅吧?你們說我們是把他請回來還是學會他的手藝自己幹?” 金師傅就是張奶奶介紹的炒貨師傅。 姜馨玉:“媽你一天到晚夠忙了,學手藝?讓誰學?” 王素梅揚揚下巴,對著宋亞輝屋子的方向,“亞輝學。” 陳奕道:“還不夠麻煩的,能把人僱過來做事就行,你還指著什麼都讓宋亞輝幹,就給他一份工錢?” 王素梅老臉一紅。 她是真心覺得宋亞輝一個月的工錢不少,比工廠工人的工資都多,再僱一個炒貨師傅,不是又多了一筆支出?能省點還是省點的好。 她狡辯道:“小宋這小夥子能幹,能說會道,人也勤快,學會炒貨也多一門手藝,我這也是為他好。” 陳奕道:“明天先見了人再說,人家興許不願意教。” 屋裡,姜馨玉斜趴在他頭上支著腦袋問:“你現在對陳進華什麼想法?” 陳奕如實說道:“我一走就是兩年,不想你們這邊發生什麼事鞭長莫及。” 心思是不光明磊落。 但主要還是因為陳進華其實不是一個惡人,他媽都放下了,陳進華渴求的他都明白,不如就這樣順其自然吧。 “你有不同意見?” 姜馨玉搖搖頭,“能有什麼意見?咱們開鋪子的錢都用了他的。” 翌日晌午,倆人順著張奶奶給的衚衕地址找金德昌。 “你們是他啥人啊?” “什麼關係都沒有,就是找他有事。” 大爺點點頭,“我就說,要是有點啥關係咋會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姜馨玉震驚,“死了?” 旁邊的大娘插話,“死的時候都九十二了,難得的高壽。” 陳奕又問:“那他家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人?” “咱們這院裡還住著他大兒子一家,他大兒子叫金有東,這會人應該在街道上掃馬路牙子或者掏公廁的糞,你們去找找,就我們這片衚衕。” 倆人走了十分鐘不到,聞到刺鼻的味道時就見一個大爺挑著兩個沾滿了汙穢之物的桶從廁所後出來。 味道實在刺鼻,姜馨玉想想這人要是也會炒貨,用這雙掏糞的手去炒乾果… 不是她瞧不起掏糞工,實在是接受不了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和糞便有關係。 陳奕喊道:“是不是金師傅?” 金有東將糞桶裡的東西倒進三輪車上的大桶內,回過頭看著倆人,“啥事?” 陳奕上前說道:“我聽別人說您家以前會炒乾貨,本是聽別人介紹的您父親,我想僱他給我們幫忙,來到這才知道他已經不在了。” 金有東忙道:“你倆去街口等一下我,十來分鐘我就能回來。” 到了街口,姜馨玉狠狠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你還挺自在。” 陳奕扭頭看她,“在大隊的時候豬圈不是在院裡?夏天咱們不是照樣住那?” 姜馨玉哼笑一聲:“你要是覺得舒服,就回去繼續住唄,我肯定不攔你。” 堂堂陳總,以前進過豬圈嗎?來到這個年代,不但和豬同住一個院內,還要幹活伺候它們,還真是入鄉隨俗的很。 想起過去在村裡的日子,她笑出了聲。 金有東很快就回來了,離的進了,身上那股味可是相當明顯。 “你倆是要僱人炒貨?還是學炒貨?醜話說在前頭,我爸說我們家的手藝不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