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來幹啥?還要孩子?”姜馨玉託著孩子的屁股蛋在院裡消食,心裡詫異。 難不成上次沒解決好? 張奶奶壓低聲音,“她是來借錢的,她男人死了。” 屋裡的王素梅聽到這話都出來了,陳奕也投去了目光。 “咋死的?她打死的?” 張奶奶搖頭:“她能有那個膽子就不會被打幾年了,說是被驢籀子咬死的。” “驢籀子是什麼東西?” 張奶奶比劃道:“就是長蟲,蛇!周圍的山裡有好幾種毒蛇,香山就有,驢籀子頭和尾細細的,身體特別粗,爬的慢,碰到人能直起身子竄起來咬人。山裡有毒的長蟲不止這一種,還有好幾樣,以前我還進過山來著,深地方可不能去。” “她男人肯定是打老婆打多了的報應,不然驢籀子咋跑進他家院裡把他咬死了?” 王素梅聽陳奕說了劉鳳喜的事,對她同情不起來,不過金順死了,她心裡順當! “也算是老天開眼,他死的好,這樣的男人活著也沒什麼用。以後朵朵媽的日子也好過些。” 張奶奶搖著頭說:“好過啥?她今天來的時候鼻青臉腫的,瘦的一把骨頭,看起來可憐的呦。” 姜馨玉問:“她今天來幹什麼的?” 張奶奶:“來借錢,說日子過不下去了。她公爹一家要把她掃地出門,罵她把她男人剋死了,不是隊長和村裡人攔著,她連家都要沒了。” 王素梅道:“她不是還有倆兒子?為著這個,她公爹也不會真把她趕走。” 就她聽到的金順一家的事,她都不覺得金順她爸會把劉鳳喜趕走,他願意養著那倆孩子,金順他哥也不能同意。 張奶奶點頭,“可不是麼!” “她現在手頭上沒有一分錢,還得為了家裡開荒地,說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男人死了,天也塌了,她恨不能跟著死了!” “我看她實在是可憐,就給了五毛錢!” 提起這個,張奶奶捂住了心口。 她都白給劉鳳喜幾毛了?她不捨得花、又打零工才攢下的錢就這麼白白給出去了!真是想想就心疼! 劉鳳喜的遭遇確實讓人唏噓。 可姜馨玉還是認為金順兒死的好!老天這回真是長眼了。 甭說什麼家裡沒男人不行,就金順兒那樣的男人要來何用?死了正好一了百了,以後不用再捱打,幹什麼都是為了自己和孩子,再苦,對劉鳳喜來說都輕鬆了不少。 幾人說了會兒劉鳳喜,張奶奶憋了半天開口說道:“我看你們鋪子門口貼著招人的告示,我大孫女回城了,正沒工作,能不能讓她去試一試?” “現在知青大批迴城,知青辦安排工作都安排不過來,她過去的同學都去掃大街了,還是個臨時工,一個月工資少的可憐,我看她天天去知青辦打聽情況,還送了不少禮,可就是沒個信,等著安排工作的人太多了,排不過來呀…” 張奶奶愁的眼角的褶子紋路都深了。 王素梅還真有點為難,把相熟人家的後輩招進店裡,乾的好了還成,乾的不好怎麼開口讓她走人?以後還怎麼來往?張大娘和羅大爺的關係又是那樣的。 陳奕看出了她的為難,開口就要委婉拒絕:“我們這邊已…” 宋亞輝是知根知底的人,連泥瓦廠裡的活他都能幹,他們對他天然就多了幾分放心。至於另一個營業員,他們想挑沒有什麼關係的人,這樣便於管理。以後他媽不在店裡,也能互相監督。 陳奕話都沒說完,王素梅就嘴快的說道:“行,你哪天把人帶過來瞧瞧,得會算賬,嘴皮子也得利索,脾氣不能大,也不能是個偷懶不幹活的,先看看吧,人要是成,可以先試用。” 王素梅剛才糾結了片刻,想著張大娘人不錯,她的孫女應該也差不到哪去,關係都這麼熟了,人家張了口,那就先見見唄。 張奶奶非常高興,“她高中畢業的,肯定會算賬,模樣長的周正,也能說會道,以前在家的時候就是個手腳勤快的,下鄉幾年在鄉下鍛鍊了,肯定不是個懶蛋。你們先見見,覺得合適就先用她,要是不滿意,再給我退回來。” 王素梅點點頭,“成,明天十點之前人能不能過來?” 張奶奶點頭,“我去喊她,肯定能過來。” 張奶奶高興的屁顛顛走了,王素梅把門關上。 進了屋她小聲說:“你倆有意見?我想著她人不錯,能幫上忙還是幫一幫,誰都不容易,反正最近也沒挑到合適的人。” 王素梅覺得挑營業員得合她臉緣,反正最近營業時間不長,孫子又省事,她和宋亞輝倆人就忙的來,挑人的事就慢慢來。 陳奕搖頭,“先看看人再說吧。” 一家三口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王素梅知道了他如果出國,一個多月就得走的事,對姜馨玉說道:“他要是出國了,你別怪他不顧家,家裡啥事都有我頂著,你專心學習就成。” 她的態度屬實讓夫妻倆意外。 姜馨玉覺得,她婆婆通情達理到是個能成大事的,嫁過來後她唯一一次和她鬧脾氣的就是她打破了倆人的計劃,讓她在高考前懷上了姜晏。 “媽放心,我不會怪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