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教授並未多說關於家裡人的事,姜馨玉聽了一耳朵他孫子的事也沒多問,把宿舍裡收拾利索,說了下午給他從食堂打飯來就離開了。 院門口正等著騎著三輪車來拉貨的金福海和他媳婦。 三輪車還是為了做生意,家裡買的二手的,就是為了來回往店裡拉貨方便。 本來只僱了金福海一人,可他每天去店裡幹活都帶著自己媳婦,店裡忙不過來時,張巧巧也會幫忙,王素梅特別喜歡這對夫妻,覺得倆人踏實肯幹,早上準備帶到店裡的飯菜時都會多拿好幾個餅子給張巧巧也備上。 倆人搬貨搬的滿頭大汗,姜馨玉給倆人泡了紅糖水。 姜馨玉轉身回屋時,沒看到張巧巧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被金福海一瞅,張巧巧把話憋了回去。 出了院門,離遠了些張巧巧才道:“為啥不讓我說,李小麗她物件經常偷偷摸摸的出現在市場裡往這邊瞧,誰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金福海皺眉,“老闆中午天天都帶著我們的飯,哪怕就是幾個餅子,咱們也承了老闆的情,你在這搬弄是非,老闆肯定以為我們想把李小麗趕走,讓你當上營業員。” “巧巧,老闆人厚道,沒給我死工資,生意越好我工資越高,不能讓老闆以為我們心大了。” “李小麗她物件就是看上去賊眉鼠眼了點,每天是去接李小麗的,咱們和老闆說他不懷好意都站不住腳,我也想不到他能幹點啥。” 金福海想不通李小麗物件能幹點啥,張巧巧也想不到,就是每次看到李小麗她物件感官不好。 周齊的辦事效率很高,一週內確實把倉庫給定下了,姜馨玉要的一百平,他租下的能有一百三十多平,高度不止三米,這麼大的空間,幾十噸應該也能放的下,年租金四百塊,價錢不算便宜,也不算貴。 回林街的位置好,離市場不遠,騎車就是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姜馨玉準備哪天把院子裡的貨全部送到倉庫去,家裡畢竟是住的地方,成天堆著貨不方便。 說了要把人參給陳進華送去,姜馨玉不確定陳進華現在在哪住,一個電話先打去了他工作單位。 接電話的不是他本人,過了一會兒陳進華接過了電話筒,表示不用她帶著孩子跑過來,他工作單位不近,開車都得一個多小時,大冷的天,孩子都能凍感冒,明天他早上過去一趟,不耽誤她們店裡做生意。 “您的身體最近還好吧?” 都回去工作了,身體應該暫時沒什麼問題吧? “不礙事。” 雖然被陳嘉嘉氣的夠嗆,但在過了當時的憤怒後,這些日子他的心緒已經恢復了平靜。 第二天陳進華一早就來了,又帶來了幾袋煤。 姜馨玉和王素梅當時正在正堂後視窗向後望,因為後頭那家院子裡正在吵架,聲音不小。 大清晨的吵架聲響徹四鄰。 姜馨玉眼睜睜的看著於教授被推搡著出了院門。 王素梅嘀咕道:“聽剛才那話裡頭住的是你們於老師的兒子,你們於老師害死了他孫子?” 她想了想說道:“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我記得當初你們於老師剛到咱們那時身邊確實帶了一個小子,大冬天的凍死了。這也不是啥稀奇事,冬天生病小孩容易病死,大人也有發燒去了的。前天這家的小孩還來咱家借過醋,他家大人還送了兩條魚乾來還禮,看著不像是對親爹都這麼苛刻的人。” 姜馨玉聽的一怔。 婆母這話說的,好像過去隨便發燒病死人是件稀鬆平常的事,這要擱在以後,發燒感冒肯定算是小病。 王素梅搖搖頭,“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於老頭她本來就認識,來到首都後兒媳婦又常說於老師很照顧她,過年時還往他那送過禮拜過年。王素梅覺得這於老頭也就是天天吊著一張臉嚇人,其實人還不錯。 不過今早聽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別的想法。 姜馨玉見於錫嶺腳步不穩的往學校方向走,終究還是沒出這個門,她想,於老師現在肯定不希望別人看到他現在這一面。 院外頭響起車的鳴笛聲,掀開布簾子一看,果真是陳進華的車停在外頭。 陳進華的臉色有點蠟黃,王素梅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宋亞輝和警衛員一起往院裡搬著煤。 這煤王素梅沒法不要,這東西私人搞不來,家裡的煤還是花了不少錢換了只夠用半個月的,還不能全天燒,她正愁著以後上哪搞煤呢。 “還沒吃飯吧?” 陳進華吃過,卻還是搖了搖頭。 姜馨玉把宋亞輝的盛出來,讓他自己端回屋吃。 玉米麵高粱面摻著白麵的大饅頭,紅薯稀飯配清炒的綠豆芽,還有大蔥雞蛋和紅燒的狍子肉。 王素梅沒做過狍子肉,自己琢磨著把狍子肉紅燒了。 甭管是什麼肉,是不是都能紅燒一下? 昨天知道陳進華要來,狍子肉是一大早就燒上的,省的人來了她還要著急做飯。 陳進華吃了一口就嚐出是狍子肉了,王素梅挺驚奇。 “往年舒華每年都會往家裡寄一些,彭升就在東北那邊任職。” 一頓飯無波無瀾的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