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輝在鋪子裡迎來送往,招待的大多是說漢語的人,偶爾也會有洋人來鋪子裡,這個時候他就只能撓頭了,磕磕巴巴的用手勢和老外交流。 一抬眼看到不少老外,宋亞輝有點慌,然後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姜馨玉。 他迎了上去,蹩腳的說著哈嘍招待眾人。 姜馨玉看他這樣就想笑,覺得有必要讓他補一下英語。 她用英文對眾人說道:“店裡的乾果都是從疆省運來的,糖分非常高,口感很不錯。” 她端起放在一旁試吃的果盤給眾人,介紹著裡頭的果乾分別都是由什麼晾曬製作而成的。 楊廣榮嚐了一粒葡萄乾隨意說道:“我在國外也吃過葡萄乾,不過沒有這裡的甜。” 一位金髮碧眼的教授說道:“剛才你說這些東西來自疆省?” 姜馨玉點點頭,“是的,那邊晝夜溫差很大,氣候原因讓水果非常甜。” 說著話,王素梅懷裡的孩子看到姜馨玉就鬧著要她抱,小胳膊伸的老長了,嘴裡還哇哇的。 姜馨玉把孩子接過託在懷裡,笑著對眾人說:“這是我的孩子,一歲多。” 有教授順嘴誇了一句:“長的真漂亮,用你們東方的話說,像個瓷娃娃。” 常真真可是看到了,王素梅是從櫃檯前頭出來的。 “學姐,這家店是你們開的?” 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姜馨玉點頭說道:“是我們開的。” 楊廣榮驚訝的插嘴,說出來的話依舊很不中聽。 “我看你沒比我大幾歲,竟然連孩子都有了!聽說華國人結婚都很早,也不提倡自由戀愛,都是聽從父母長輩的安排,稀裡糊塗的過完一輩子。” 姜馨玉想罵人。 她微笑說道:“我和我丈夫並不是你說的父母長輩的安排,他也是華清的學生,而且我們國家也不是你所說的不提倡自由戀愛,而是大部分人都比較含蓄,你所說的稀裡糊塗過完一輩子我也並不認同,華國人對家庭的責任感你肯定無法理解,但不該籠統又貶低的概括為稀裡糊塗。中西方文化是有很大的差異,但華國有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和歷史,怎麼會是一無是處的?” 真的忍他很久了。 擱這瞧不起誰呢?他身上不是流著華人的血液? 禮貌又不失微笑的懟完人,她是神清氣爽了,楊廣榮被噎的半晌沒說話。 常真真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說:“學姐是不是過分了?把人得罪了,回去怎麼交代?” 姜馨玉奇怪看她一眼,“不過是交流而已,有不同意見就各抒己見,哪裡用得上得罪這種話?楊廣榮同志心胸寬廣,肯定不會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當個導遊還得卑躬屈膝? 一旁聽到姜馨玉話的楊廣榮歪頭,“你錯了,我把你的話記在心裡了。” “我發現你說的有那麼點道理,雖然我依然不認同。” 姜馨玉點頭,“你可以不認同,但你瞧不上某些事物時,為什麼不想著去改變它,而是一味的貶低它?若是能改變成功,既能證明自己的能力,也能收穫無與倫比的滿足感。” 她見過祖國幾十年後的模樣,可發展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透過幾代人的努力達到了現在看起來並不可能的高度。 楊廣榮的父親點點頭,“你這個觀點我喜歡,是成年人的思維,廣榮年紀到底還輕,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他們知道此時國內的環境並不適合投資,可對故土的思念之情促使他回到了這裡。 新門飯店這個專案的總投資放在國外不算大,但在國內已經是重要的大專案了。賬目審批後,籌建方和他們談判時既無法律可依,又無先例可循,雙方自然矛盾頻發,可三個月後就出臺了第一部外商投資法律。 這說明什麼?說明故土正在積極改革!現在的模樣不代表以後的模樣,雖然未來依舊有的扯皮,雖然立場不同,但想讓這片土地越來越好的心都是相同的。 姜馨玉笑道:“楊廣榮同志是從海外回來的,見識自然比我們要多,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自然能發現我們看不到的問題。” 她這麼一說,楊廣榮心裡舒服不少,瞥了她懷裡的孩子好幾眼,心裡哼道:這奶娃娃長的是挺白嫩清秀,看在她誇他的份上,他勉強說道:“你的女兒長的很漂亮。” 王素梅之前不敢插話,這會兒反駁道:“這是男孩。” 楊廣榮頓了頓,挽尊道:“長大後肯定是個帥氣的精神小夥。” 姜馨玉打岔用英語對著眾人說:“今天既然都到了我家店裡,各位想吃什麼儘管拿,我請客。” 一位教授用說道:“那怎麼能行,你們才開業,應該是我們支援一下你。” 讓來讓去多沒意思,幾塊錢對於這些教授們並不算多,如此這般,等到出了鋪子時,眾人手上都提了一些。 姜馨玉特意給兩個翻譯和常真真也送了點。 把孩子交給婆母,回頭看著他眼巴巴瞅著她離開的樣子,她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光是這邊的市場都足以讓眾人逛一天,中午在市場裡的大飯店吃了一頓,約好了明天去頤和園,下午三點布魯克夫人便讓幾人回去了。 好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