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褲腿上溼漉漉的，老太太被惹毛了，姜馨玉順勢就把院門從裡面關上了。 老太太罵了一陣，見沒人搭理，心裡憋了一肚子火。 姜馨玉聽外頭的聲音停了，開啟院門拿著存摺隨手扔了出去。 區區一萬塊，她就不信以後倆人掙不回來。婆婆的鄉間大別墅，她們以後也能給她蓋的起。 “存摺給你，省的你下次再找哪個親戚小輩再來偷。你侄孫都被你害的要坐牢了，你這個罪魁禍首感覺怎麼樣？” 這話誅心。 老太太對自己兒子有信心的很，就算牽扯到她，她也不會有事，但何春霖還真不一定。不是她讓何春霖去偷存摺，他哪會被抓住？還面臨坐牢的局面。 她天天記掛著的存摺人家就這麼不屑一顧的扔了出來，那她費盡心思的找人來偷還作到派出所算什麼？ 老太太撿起存摺，捂住了隱隱作痛的心口。 天殺的，王素梅和她兒子、兒媳婦都是爛了心肝的！ 老太太憋屈的心口疼，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她慢騰騰的挪到了衚衕口，等著王素梅回來好找她算賬。 王素梅要是敢不答應她，看她怎麼收拾她！ 她心裡惡狠狠的想著，王素梅不是個好的，她生的狗雜種流著她的血，也不是好的！還有她兒媳婦，也是個賤蹄子！ 緩了一會兒，心口的隱隱作痛消失，她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姜馨玉立在院門口看著她晃晃悠悠有些虛弱的走過拐角看不到人影了。 她回屋說道：“我看她差點被我氣出心肌梗塞。” 他沒搭腔，看似正心無旁騖的逗孩子。 姜馨玉知道他心情不好。 他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罵這麼難聽的話，要是男人就算了，有言語衝突可以打一架，可這是個老太太，要咋樣對她動手？ 她坐到他旁邊，挽住他的胳膊，“我剛才替你出氣了，你要還是生氣，我再出去罵她幾句。” “我不生氣，就是有點餓了。” 他黑湛的雙眸盯著她。 姜馨玉眨巴著眼睛，“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餓了，我手上還有點糧票肉票，前頭的街上有個飯店，我們下館子去，順便也給媽帶回來一些。” 指望她動手做飯，想的美。一頓飯至少得忙活一個小時，她是真的不想動。 他屈服了，“那行吧”。 她看到他眼裡的委屈，晃了晃他的胳膊說：“我做飯又不是特別好吃，不過我願意為你花錢。” 對你夠好了，知足吧。 聽到她的話後，他心裡果然舒服了不少。 在巷子口等著的老太太沒有等到王素梅回來，等來了開著吉普車的陳進華的警衛員。 警衛員先去了京棉廠的家屬院，沒找到人就到這邊來碰運氣了，沒想到在巷子口就看到了拉著臉的老太太。 老太太站的久了眼睛有點花，等警衛員到了跟前才認出這不是她兒子。 “你怎麼來了？” 警衛員：“派出所的打了電話，領導已經知道了，讓我把您接回去。” 老太太心裡一跳，依然很倔：“我不回去，我要等王素梅回來讓她撤銷報案。你給他說，他要是不找人打聲招呼，把春霖放出來，我就不回去。” 警衛員是個機靈的，“領導他今天心情還不錯，我去說肯定沒有您自己去說有用。您在這等著也不是個事，等明天上午我還能再給您送過來。” 警衛員只想完成陳進華給的任務，和這老太太打交道也有幾年了，咋樣能成事他還是有點經驗的。 老太太不上車，他又不能強制把人拉上去，只能連哄帶騙了。 領導心情很不好，他出來的時候領導的臉都是黑的。電話他也聽到了，領導是不打算管何春霖的。至於回了大院老太太還能不能再出來，那不歸他管。 老太太就這麼被忽悠上了車，回了大院裡的獨棟院子裡。 周齊的二嬸孫昭慧今天也在，她是來和馮蔓商量怎麼樣給王寡婦介紹物件的。 孫昭慧想的挺好，把自己那早早就喪妻的哥哥介紹給王素梅，可她和王素梅沒打過交道，大嫂張潼芝又不帶她玩，她想給王素梅介紹自己親哥都沒途徑，只好來找馮蔓了。 馮蔓剛因為自己閨女在王寡婦那吃了虧，還損失了一萬塊錢，心裡本就堵的慌，雖然陳進華警告過她，但給王素梅介紹物件成家又不是她牽頭，她憑什麼不能樂見其成呢？ 兩個女人一拍即合，可也沒想到辦法咋樣給王素梅介紹。 正說著話，老太太回來了。 馮蔓：“媽，你中午想吃什麼？我去做。” 她知道自己第一句要是問婆母“你咋回了”，肯定是要被教訓的。 礙於外人在場，老太太稍微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態度，“我想吃點湯的，你擀個麵條，多放點醋。” 馮蔓應下，就要起身去做飯。 孫昭慧識趣提出了告辭。 等外人走了，老太太對馮蔓說：“等晚上進華回來了，你幫我一起勸勸他，春霖不能坐牢，不然我咋給他爸媽他爺他奶交代！” 馮蔓心裡嘀咕著，“春霖犯什麼事了？” 馮蔓一點都不喜歡何春霖，老太太一直想把何春霖過繼過來給她和陳進華當兒子，可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