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素梅的呼喚,陳奕把孩子遞給姜馨玉,匆匆進了屋。 姜馨玉緊隨其後。 三人叫了半晌,羅老頭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奕探了探羅老爺子的呼吸,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手摸了摸他的頸項,確定人還活著。 這麼大個人用腳踏車沒法坨,王寡婦去借了平板獨輪車回來。 陳奕推著人出去,王寡婦拿起外套跟上,回頭交代姜馨玉:“你帶著孩子在家先吃飯,我們回來的晚了你睡覺就行,把門上好。” 朵朵不知所措的看著爺爺被推走,想跟著去被姜馨玉拽下了。 去了也幫不上忙,還得分神照看她,當然不能讓她跟著。 朵朵兩眼淚汪汪,姜馨玉抱著娃安慰了她好一會兒,有個問題她早想問了,她給她拿了一塊酥皮點心問:“你爸呢?” 中秋只見柳文和她媽一家回來,也沒見這小姑娘的父母。自從住進來,她就沒見過羅老爺子其他孩子。 小孩要哭不哭的說:“爸爸在疆省工作,過年會回來。” 姜馨玉哄著她睡著,自己的孩子也早就睡著了。 人還沒回來,她就自己吃了點東西,洗洗收拾收拾,又等了兩個多小時陳奕才回來。 “媽呢?” “在那守著,我去找柳文她媽,你先睡吧。” “羅大爺怎麼樣了?” “人醒了,不過半邊身子不能動,說是血壓過高導致的腦溢血。” 羅大爺雖然半邊身子動不了,嘴巴也說不清話,但磕磕巴巴的把自己閨女家地址交代了。 陳奕騎著腳踏車在首都轉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才找到柳文家。 柳文媽沒想到中午才見過的親爸,晚上他就腦出血起不來身了。 她懊悔的說:“早知道中午我就不讓他喝酒了。” 她爸中午喝了小半瓶白的,現在想想,真是悔死了。 “他現在咋樣了?” 陳奕:“人醒了,醫生說還挺危險。” 柳文家長輩幾乎都在醫院工作,柳文親媽怕那醫院耽誤給她爸治病,乾脆把人轉到她公公所在的醫院了。 陳奕和王寡婦跟著跑前跑後,忙活到後半夜才回來。 倆人晚上都還沒吃飯,隨意吃了點東西墊吧墊吧就睡下了。 昨個晚上做好的幾個菜都留到了第二天晌午才吃上。 去自己閨女家過節的張奶奶今個兒回來了,聽說羅大爺病了,擔心的不得了,在柳文媽過來收拾東西時,跟前跟後的問什麼情況了。 柳文媽心情不好,略煩躁的說:“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人走了,把張奶奶的魂也帶走了。 王寡婦天天在院裡,知道她和羅老頭關係好,倆人年紀都不小了,就算是一起過也沒人會說什麼吧?她想說什麼,覺得不合適乾脆住了嘴。 她們默默的,張奶奶卻抹起了淚。 王寡婦:“你哭啥,擔心的話就去醫院看看去。” 張奶奶擦淚說:“她們不會讓我去的。” “朵朵他爸也是,一年到頭的就回來一趟,有時候兩年回來一趟,親爹出事了都回不來…”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抱怨,姜馨玉才知道,羅大爺有兩兒一女,女兒就是柳文她媽,兩個兒子一個在疆省工作,一個在海外,一個一年到頭頂多回來一趟,一個幾年都見不到一面。 王寡婦終究沒按耐住心裡的疑問,“你和羅叔都老大不小了,就沒想過過成一家人?也能有個照應。” 不出意料的,張奶奶沒有回答,而是起身回了隔壁。 王寡婦自討了個沒趣,扭頭對陳奕說道:“你下次提著煙去周齊家那邊,罐頭我下次提著去黃家,這兜蘋果馨玉你提到宿舍去,餅乾你給你們四姑提過去。” 這四姑自然是指陳秋華,王寡婦雖然不想提起她,但在血緣關係上,就得這麼稱呼。 她懷疑家裡進賊的事和她有關,但人家來送過禮,該還的都得還回去,也順便和陳秋華拉近關係透露資訊好抓下一次現行。 昨天收了不少禮,幾家的禮換一換就能還回去了。 姜馨玉不確定今天陳秋華值不值班,有時候學校放假另一棟宿舍樓的舍管會看管兩棟樓。 等提著東西回宿舍時,把蘋果和月餅和室友們分了,進來時看到值班室有人,姜馨玉乾脆提著餅乾在視窗那探了探頭。 這一探頭恰巧就看到頭髮花白的陳家老太太正在值班室裡側的床上坐著。 陳秋華招呼她進來,姜馨玉想轉身走都走不了。 陳家老太太心情不怎麼好,春霖傳回來的訊息說翻遍了也沒找到存摺,完全是白跑一趟。 姜馨玉突然過來,她多少有點心虛,想著屋裡進人的事有沒有暴露,雖然春霖說了保證萬無一失,但這事哪能絕對? 姜馨玉提著餅乾進去,陳秋華說:“你咋還提東西?你們現在多不方便,有點東西都自己留著。” 姜馨玉和她客氣幾句,隨即說:“不知道四姑明天有沒有空?” 這“四姑”她叫起來心裡也有點彆扭。 “咋了?有什麼事?” 姜馨玉忽略老太太灼人的目光,繼續說:“明個我婆婆和衚衕裡的其它嬸子一起去城外的林子摘蘋果,我和陳奕也有點事,我就想著,您要是明天也值班的話能不能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