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把肉票全花了，以後我還能不能吃到肉就看你們的了！” 姜馨玉塞了一塊卷好的烤鴨丟入口中，久違的美味在口中爆開時，她滿足的眯了眯眼。 舍友們有樣學樣，蘸醬包蔥吃的不亦樂乎。 姚欣直白說道：“我看你倆平日裡也不粘糊，沒想到他對你還挺捨得。” 開學兩個星期了，一個宿舍的差不多都混熟了，姜馨玉成天和同宿舍的人混在一起，壓根沒有和她丈夫陳奕有特別多的來往。 之前姚欣還以為倆人感情也就那樣呢，畢竟這年頭大多是經人結婚介紹後結婚過日子，說是搭夥一點都不過分。 郭紅邊吃邊說：“真是不會過日子，太敗家了！” 姜馨玉笑眯眯，“郭紅同志，如果你以後的結婚物件不捨得給你花錢吃喝，那你找他幹嘛呀？這樣偶爾來一頓，不能說是敗家啦。” 她雖然也覺得陳奕這次當了敗家子，但心裡怎麼會不美滋滋？不是記著她想吃，他會敗家嗎？ 姚欣點頭，“姜同志說的不錯，錢和票都不捨得花在你身上，那他肯定是沒把你放在心裡。” 張喜搖頭，“你們這個論調有點危險，勤儉持家才是正道。” 宿舍裡不止姜馨玉一個結了婚的，還有孩子都已經生了兩個的。 年紀最大的江芬說道：“偶爾這麼一次算不上敗家子，結婚後也不能一直過苦日子，苦久了，人家會覺得你只配過苦日子。” 姚欣比了個大拇指，“芬姐這話說的對。” 江芬笑說：“你們這些沒結婚的以後肯定都是找志同道合的人結婚，物質肯定不是首位，得精神上契合可能才會走到一起。” 姚欣下巴微揚的說道：“我喜歡的人，他必須得有過人之處…” … 宿舍裡由烤鴨談論到了物件，舍管阿姨的房間裡，老太太正在和她閨女說話。 “媽你咋來學校了？” 舍管阿姨給老太太倒了半茶缸的水。 “咋？我不能來？我在你哥那待的渾身不舒坦，還不能來這找你說說話？” 宿管阿姨知道老太太一來，她這就沒法清淨了，就算她不說話，她這屋裡也會熱熱鬧鬧的。 “我就知道她不待見我，我才去老二家幾天，她就天天值班住在單位裡不回家了。這不是對我有意見是什麼？還有那個小的，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老太太說的口乾舌燥，沒聽到閨女附和她，不滿道：“我生你們有啥用？都只會氣我！沒一個孝順的！” 宿管阿姨冤枉道：“媽你可要講道理，我可沒招惹你，罵別人別帶上我。” 她媽都抱怨這麼多年了，嘴上這一套套的她都會背了，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 “她住到單位去也是不想和你起衝突，不然你倆住在一起你不得更難受？二哥夠孝順了，你說啥他沒辦？家裡不少人的工作不都是他花人情解決的？你就不能消停會。” 老太太被自己閨女說的直瞪眼，瞪了半晌，她耷拉下眼皮子不說話了。 她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有老二這麼個出息的兒子，她這一大家子都能有工作，都是因為老二出息後知道提攜家裡，可有一點最讓她沒法忍受，他幾個兒子都有後，就老二家沒兒子啊！ 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張臉，老太太喃喃說道：“我剛才看到一個年輕小夥，那臉和你二哥年輕的時候可像。” 舍管聽到後，嗑南瓜子的動作沒停，“你說的那人我見過，那位男同學和他媳婦一起考上了華清，不過人家是豫省那邊的人，和咱家沒啥關係。” 老太太心裡惆悵，“我想給你二哥過繼春霖，你給我去他家做做工作去。” 舍管嗑瓜子的動作停了，不贊同的說道：“媽，這事我不去說，要說你自己去說，你能說動二哥二嫂是你的本事，我不想惹的一身騷。” 她覺得老太太就是日子過的太舒服了才會想著找事，一把年紀了還不忘扶持孃家人給自己兒子找麻煩，真是沒過明白。 老太太被拒絕自然是不滿意，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堆，舍管眼皮子耷拉著隨她罵。 於錫嶺被平反後，國家歸還了他過去的祖產，一些被破壞的老物件是沒辦法完完整整的物歸原主了，像四合院這種房產雖然不能原樣歸還，但到底產權又回到了他的手裡。 好好的四合院裡變成了大雜院，住了好幾戶人家，一時半會的也不能把人全部趕走，畢竟人家找住處也是個問題，更嚴重的是，一些人家已經把住了那麼久的地方當成自己的了。 於錫嶺平日裡在學校的宿舍住著，週末放假了才會回四合院看看，畢竟他外孫兩口子如今住在那。 今天還沒進院門，就聽到了姜寶琴正在和住戶吵架的聲音。 比起學校的學習氛圍，這邊的巷子裡更多的是煙火氣，一路走來還算和諧，直到到了自家院門口。 聽到姜寶琴罵人，他眉頭皺起，難免想起五里橋大隊的村婦罵架時的“風采”，此時姜寶琴口中的汙言穢語和鄉下潑婦有什麼區別？ 四合院裡，姜寶琴正和人罵的起勁。 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國家都說了這棟四合院是宋明翰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