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良布料的生意姜馨玉一直沒放棄，三月份的時候給陳正宇寫了信，他那邊給了回信，信上說攤主自從年後就沒出攤，他又向自己同學打聽了才知道是廠裡出了一些問題。 要票的布料確實挺敏感，姜馨玉之前以為出問題可能會從攤主以及他的下路出，卻沒想到是從廠裡那頭出了問題。 在她歇了一陣子賺快錢的心思後，四月中旬陳正宇又聯絡上了她，說攤主又重新出攤了。 攤子上除了的確良，還有棉布，都號稱是瑕疵品，布料卻和供銷社裡賣的近乎一樣，比起以前偷偷摸摸的給買家看一兩匹，攤位上現在光明正大擺著不同花色的好料子。 除了賣的確良的攤主，匯南路上還有別的賣紡織物的攤主，相比之前，他們多少有點光明正大了，這是在北方城市裡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不管之前到底是怎麼搞的，但眼見著情況恢復，陳正宇和姜馨玉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了。 陳正宇和她約好了時間打電話過來。 “姐，咱們都在上課，哪有空去賣？” 陳正宇沒說的是，他前兩天去運輸公司找靳師傅了，人家已經不願意再帶著他一起幹了，推辭說風險太大。 他不信，還懷疑靳師傅自己幹了，現在只不過是撇下他。 姜馨玉早就想過她自己不全程跟著該怎麼掙布料的錢，道：“你記不記得公社的丁長海，我準備和他合作，不過比起自己賣肯定掙的少些。” 不是少些，是少的多了，一米她就準備提成一塊，其它的利潤全是丁長海的，與此同時，賣貨風險也都是他的，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陳正宇道：“你的意思是進貨的錢你全出了，就提一塊錢的利潤，讓丁長海去賣，賺的利潤大部分是他的？” 一米的確良成本三塊，加價一塊是四塊，丁長海那邊的利潤有三塊五，他那邊是有風險，但要是出了事，她的本錢不也得虧進去？ “我覺得我們可以再加五毛，我們一塊五，讓他賺三塊，兩倍的利潤對得起他的冒險了，咱們出本錢也是有風險的，而且沒有我們，他那邊一毛也賺不到。” 布料的生意多好做陳正宇最清楚不過了。 說起掙錢，陳正宇的腦袋瓜賺的很快，算盤打的很響。 姜馨玉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最關鍵是她也想多掙點。 “那你等我訊息，我要是和他談妥了，就先給你寄過去三千塊作貨款，運費多少到時候你給我說了我再給你寄回去。” 陳正宇麻溜的說道：“這次運費算我的，下次我就不幫你付了。” 沒有姜馨玉，他上次也賺不了那麼多錢，這次要是沒有銷售終端，他也賺不到錢。 和陳正宇的電話結束通話後，姜馨玉效仿陳正宇給丁長海發了個電報，上頭是電話和時間，把時間約在後天中午十二點三十分。 出了郵局坐上了去市場的公交車，去了她家才拿下的門面房那。 周齊已經把產權證送到她家了，這個門面從此以後就在她名下，是她家的資產。 今天她是來貼房屋出租的告示的，地址留的是她家。 第二天是週末，要給四個學生補課。 先檢查上次佈置的課業，檢查完講評完準備開始時黃瑩瑩掏出了一個大作業本放到她眼前。 姜馨玉不明所以的翻開，封頁內寫著“高中物理考點總結及疑難雜症”。 大體翻看了一遍，內容是恢復高考以來的三張首都卷的物理試卷題以及書本上課後題較難部分的解析，還有考點預測。 打眼看過去，字寫的比較難看，跟小學生似的，再細看，是有點乾貨，但不太多，而且肉眼可見好幾個地方有錯誤，她隨手用紅筆就標出來好幾處。 “馨玉姐，你幫忙看看這上面有沒有錯誤的地方，這可是我在校門口花六塊錢買的，賣這個資料的說是首都上屆高考狀元整理的資料。” 姜馨玉捏著這本子，不可置信：“六塊？” 也太值錢了吧？ 幾十年後的高考輔導資料一本是二三十起步，內容豐富詳實，乾貨滿滿，系統的梳理各科知識考點，內容紮實的一本才要多少錢？這個本子上沒多少內容不說還有錯誤就敢賣六塊？ 黃瑩瑩看了看用紅筆勾出的地方，道：“我說這道題的解析怎麼有點問題，還真不是我的錯。” 姜馨玉：“你把這本子放我這吧，三次的高考試卷我本來就要給你們解析，也有考點預測總結，等我把這上面的內容全都看完改過一遍再給你。” 話剛落，蘇章榮也從書包裡掏出一本筆記，是化學的。 “也要六塊？” 蘇章榮推推眼鏡點點頭，“我也買了物理的。” 姜馨玉挺服氣，“你們手上零用錢不少。” 蘇章榮辯解：“是我媽在學校門口等我的時候買的。買的人可多了，賣家一共只拿了三十本，物理化學數學各十本，說是高考狀元整理出來的筆記，我媽說沒幾分鐘就被搶完了，她差點沒搶到。” 于晴後悔的插嘴：“就怪我那天打掃衛生出校門晚了，一本都沒買上！” 姜馨玉震驚，這是哪個聰明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