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中午放學時,宋桂芳來學校找姜馨玉了。 姜馨玉看到她還挺意外的。 “我聽你爸說你嫁到縣裡去了?男方人咋樣?你現在過的咋樣?” 宋桂芳喝了一口熱水說道:“找個男人搭夥過日子,好不好不就那樣。他兒子才兩歲,沒了媽,我又不能生了,和他過一家正正好。他是我哥過去的戰友,傷了身體退了伍,是炊事員,性格實誠的很,人老實的三棍子都悶不出一個屁,現在看來比朱林強了不知道多少,至少他不打人,我說話他也能聽。” “你結婚那天我沒去,妞妞發燒了,我帶她去掛水了,你可甭介意。” 姜馨玉笑說:“那有啥,孩子要緊。人沒到錢到了,我和陳奕還佔便宜了,省了你那份糧食了。” 頓了頓,她還是問道:“張玲現在對你客氣不?” 宋桂芳撇撇嘴角,隨即苦大仇深的說:“她為了和我哥成事,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我爸和後孃站在她那邊一起逼我哥,她私下裡又威脅我哥,說如果他不和她結婚,她就去他單位鬧,要告他流、氓罪,我也看不明白她,我哥都恨死她了,她還要嫁給我哥是圖啥?” 她爸那裡,兄妹倆都挺失望的,至於後孃,倆人本來就都不喜歡,沒有希望,也就談不上失望,反正自從她爸娶了後孃,她們兄妹倆在家就是邊緣人,不是她哥還有津貼,家裡也沒他這個長子說話的份。 不提家裡,就張玲這女人,以前誰能看出來她是蛇蠍心腸? 宋桂芳也為她哥憋屈的慌,倆人結婚,家裡就擺了一桌,她哥連個笑臉都沒有,不止那天,是自從結婚後,她哥都沒個笑臉。 想起她哥和張玲的事,宋桂芳就糟心,半晌她嘆了一口氣,“事情都這樣了,過去的事我想和她計較都沒法子,有這樣的嫂子,我哥以後的日子還咋過?” 姜馨玉:“咋過,離婚唄!” 她知道她說的是廢話,張玲費心嫁給了宋志昆,怎麼可能輕易離婚?她以前不知內情,以為宋志昆喜歡張玲喜歡到不顧張玲對宋桂芳做的事,現在知道了內情,也挺同情宋志昆。這時候的耍流、氓可是從嚴處置,張玲要豁出去告,絕對一告一個準,誰能不在乎前途的和張玲死磕? 宋桂芳搖搖頭,“她現在在我哥跟前伏低做小的,還在我這當起了好嫂子,想緩和關係,我哥不給她好臉,我永遠也不會認她這個嫂子。 行了,不提她了,我這回來是想讓你幫個忙,我那繼子嚴重營養不良,他媽死的早,奶也沒吃上幾口,之前養的也不好,又瘦又弱看起來病歪歪的,醫生說最好能吃上奶粉補一補,誰那要是有奶粉票,你幫我打聽打聽。還有棉花票,家裡的被子裡頭的棉花都粘成了一團,該換了,可惜沒有棉花票買棉花。” 姜馨玉點點頭,“這事我記下了,要是有了,等週末我不用下鄉家訪了,就去縣裡,你給我留個地址吧。” 陳奕給她的有一些常用的糧票肉票,奶粉票一張沒有,棉花票更是沒有,陳秀雲給她打被子,家裡所有的棉花票都用光了。 丁長海路子廣,倒是可以去他那問問。 春耕已經開始,經過春節的休息,社員們已經開始了新一年的勞作。 陳奕今天本來要去五里橋大隊放電影,本來決定半下午再回去,結果他媽讓人給他帶話,昨天夜裡姜馨玉家院子裡進賊了,那賊不是別人,正是張鐵柱那個王八蛋。 張鐵柱家裡糧不多,又被袁家人向小川要糧的事啟發了,都知道陳秀雲家過的好,不趁著她家沒人去偷糧,那不是傻子嗎? 張鐵柱都學聰明瞭,把姜馨玉家的院門鎖給撬了,院門開啟,讓狗跑出去,他再進去偷糧。 不是小黑回去的及時,把他給咬了,隔壁的周家人聽到狗叫聲起夜看了看,廚房放的半袋子包穀面和小半袋紅薯以及掛在廚房粱上的臘魚和臘肉都得被他提走了。 家裡做著生意,陳秀雲把綠豆和白麵都放的隱秘,壓根沒放在廚房裡,張鐵柱自然是找不到,地窖裡的白菜和蘿蔔張鐵柱又看不上,都懶得偷。 當時他就被小黑咬倒在地,任他體格子再大,碰到土狗發威,也只能躺倒在地嚇的哀嚎。 張蘭香去喊了王寡婦,王寡婦拿著棍子過來就把人抽了一頓。 怕他還偷了啥東西,更是讓小川把張鐵柱全身上下的衣服從裡到外搜了個乾淨。 等陳奕回來後,直接把人送去派出所了。 偷東西當場被抓住,偷的也不算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也就是被拘役個幾天,這孫子窮的連罰款都掏不出來,拘役這幾天還得管他飯,派出所都覺得晦氣。 等陳奕再騎著腳踏車回大隊,到了村口和送信件的郵遞員碰到一起了。 “陳奕,姜玉珠家院門是鎖上的,她家人呢?我這有她一封信,是從首都寄來的。” 郵遞員和陳奕都認識,見到面還都會打招呼。 陳奕把姜玉珠的情況說了說,乾脆說道:“明天我去縣裡學習,正好給她把信送過去。她妹是我媳婦,你把信給我吧,我幫你送。” 拿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