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遠發話讓範濤走,範濤磨磨唧唧的不想走,還抬眼時不時看姜馨玉一眼。 “羅老師,姜老師是我姐,這事能不能就不叫家長了?” 範濤知道她爹孃有多摳,都不捨得給他花錢買鋼筆,怎麼可能給他賠償?要是知道他乾的事,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頓罵,她媽捶人特別疼。 不等羅遠開口,姜馨玉抬了抬眼皮子說道:“我又不是你親姐,也不是你媽,別指望我。” 小偷小摸臉皮又厚的人,她一點都不喜歡。 範濤可沒放棄,下午放學還來堵她呢,不過被她三言兩語的打發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星期五,姜馨玉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一趟,她到底還惦記著小川那事,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宋桂芳看她收拾東西要回家,問道:“明天曉芳結婚,你不去?” “去啊,不過我家裡有事,我想回去看看,明天上午再來公社坐車。” 謝曉芳結婚,請了她們所有老師,明天大家都準備去縣上轉轉。 姜馨玉對這年頭的禮金沒數,問道:“明天給多少錢?” 宋桂芳說道:“謝曉芳結婚是在飯店請的,飯店裡一桌在五至十塊,咱們一人出一塊就差不多了。” 姜馨玉點點頭,想著謝曉芳嫁的不差。 這年頭城裡有單位的,在員工食堂辦喜事的不少,捨得在飯店辦酒席的人家可不多,一桌就算五塊,十桌也五十了,去參加喜宴的人給的也不能低於一塊了,估摸著也是不虧的。 姜馨玉走了沒一會兒,宋桂芳端著盆去水井那洗衣裳。 “宋老師,我姐讓我來幫她拿個東西,她就在學校門口等著。” 說話的是範濤,宋桂芳知道他和姜馨玉有點親戚關係,她點點頭給範濤指了指是哪間宿舍,讓他進去了。 “右邊的鋪位和桌子是小姜老師的。” 範濤進去後倒是沒把宿舍的門關上,見宋桂芳還在探頭看,他乾脆利落的從筆筒裡拿出姜馨玉的鋼筆。 拿到鋼筆就出了門,還正大光明的對著宋桂芳揮了揮,“她讓我拿的就是這個。” 宋桂芳還真沒多想,畢竟哪有偷東西的人這麼理直氣壯光明正大的,沒有一點心虛。 範濤把鋼筆拿到手,得意的笑了。 等他把鋼筆還了,和那同學的事就了了,就算他媽知道,既然不用出錢了,肯定不會把他咋的,至於姜馨玉這邊,他也不怕,都知道姜馨玉是他姐,他姐同意幫他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誰問他都會這麼說。 只是可惜了,宋桂芳一直盯著的,他沒機會找姜馨玉的那隻手錶在哪。剛才她離開學校的時候,他沒在她腕上看到那隻表,她沒戴著,那肯定是在宿舍裡放著。 姜馨玉的表在她兜裡揣著的,這手錶太招人眼了,她也不是天天都戴著,不過這是她現在最值錢的“財產”,對於它的安全她還是比較在意的。更何況明天要去參加婚宴,她一定會帶在身上的。 剛出了學校,就碰到了許久未見的馮曉華,她正站在路對面笑著對她招手呢。 “你咋來了?專門等我的?”姜馨玉笑著到了近前。 馮曉華笑說:“小姜老師,走,去飯店,我來請你吃飯的。” 姜馨玉聽到她喊“小姜老師”,白了她一眼,“你咋知道我來學校了?” 馮曉華說道:“馮全,我弟,你不是教他麼?” 姜馨玉恍然大悟,“我對他有印象,搗蛋的很,上課扯女孩頭髮。” 馮曉華罵道:“回去我就說他!” “你發財了?專門來請我吃飯。” 馮曉華心情特別好,她笑著說道:“公社不是辦了小酒廠麼,我已經去酒廠上班了。” 自從高中畢業後,兩人壓根就沒再見過,倆人一路邊走邊說,到了國營飯店。 謝曉芳她弟謝宏斌看到姜馨玉,趕忙過來,“姜老師,你這會來的真不巧,飯店裡已經沒炒菜了,肉包子也沒了,餛飩和餃子都沒了。” 姜馨玉聽的眼暈,“那還有啥?” “還有燴麵,不過是素的。你倆要來兩碗不?” 馮曉華點點頭,“上兩碗吧。” “等我發工資,下次我中午來喊你,好歹得吃上一頓肉。” 姜馨玉沒想到她會記著那頓飯記這麼久。 飯店的燴麵是很勁道的寬麵條,裡頭飄著青菜,湯底雖然是白的,但喝的出來,是用骨頭熬出來的湯底,特別香。不得不說,這年頭的國營飯店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吃過飯後,倆人分開走,馮曉華回了酒廠安排的住處,姜馨玉走著回大隊,在路口碰到了村裡的驢車,正好讓她搭了個順風車。 “叔,你們這是幹啥去了?” “拉著東西去了一趟糧站,你這是放假了?” 姜馨玉點點頭,問道:“小川的事啥樣了?” 隊長把菸頭扔了說道:“你奶胡攪蠻纏,本來有別人想買小川家的院子,硬生生被她攪黃了,最後出了五十塊錢,袁家的人同意把房子賣給你奶。” “小川已經被領回你家去了,以後你也多了個弟弟。” 五十塊錢,李老太牛的很啊,她以為怎麼也少不了八十塊的。 姜馨玉到了家,發現陳正宇這小子竟然在家,沒去上工,他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