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上午宋桂芳就被叫去了劉軍辦公室,今天她的課也被分給其他老師代了。 中午放學回宿舍,宋桂芳都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宋姐,你準備去哪?” 這個問題在此時對宋桂芳就相當重要了,並且還有點殘酷。 離婚了,朱家肯定不能去了,回孃家?姜馨玉還記得當初去家訪時她繼母都沒有留宋桂芳在家吃飯的意思。 這也是宋桂芳昨天晚上愁的睡不著的原因。她帶著孩子,她後孃肯定不會讓她在孃家待幾天。失去了學校宿舍,她此時面臨的是無處可去的境地! “我先回廟西大隊看看,東西一時半會可能不能全部搬走,你先幫我看著點行不?” 姜馨玉自然是答應。 下午放學,她正痛苦的吃大白菜窩窩頭稀飯時,陳奕來了。 “小陳吃了沒?要不要在這吃點?”李師傅客氣的問。 陳奕是吃完過來的,再看到桌子上的白菜,他果斷拒絕了。qqxδnew 說實話,他以前真心不覺得白菜難吃,可現在已經到了看一眼就夠的地步。 正好宿舍沒人了,姜馨玉乾脆端著飯帶著陳奕進了她的宿舍。 她把稀飯碗往他那邊推了推,“抱著暖暖手,你的臉都凍紅了。” “還吃不,我可以把白菜讓給你。” 姜馨玉嘿嘿笑著。 陳奕心中呵呵:“好東西你都留著吃吧,別和我客氣。” 姜馨玉放下筷子,“你可真是不識好歹,白菜這麼有營養的東西,我都樂意給你留著,你還敢拒絕!” 倆人鬥了一會兒嘴,他從兜裡掏出兩個巴掌大的灰毛手袋遞到她眼前。 “兔毛縫的水袋,加點熱水,小的揣兜裡,大的晚上放被窩裡。” 姜馨玉抱著他的手臂晃了晃,“哎呀呀,我男人這麼體貼呀。” 後世稱呼另一半大多為“老公”,這個年頭都是“俺男人”、“你男人”和誰男人的。 姜馨玉為了看他出醜,甚至還用了本地的方言。 陳奕聽村裡別的小媳婦大嬸子這麼說還沒覺得有什麼,這話從姜馨玉嘴裡冒出來怎麼就這麼讓他耳熱。 他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正想讓她正經點時,就聽到她又說: “這熱水袋是好用,但肯定沒你好用,大冬天的有個男人暖被窩才是正正好呢。” 雖然是故意逗他,但她也有些臉熱,抬眸就對上了他側過頭來直勾勾的目光。 目光黑沉又別有意味,像是一汪深處在捲動的潭水。 “你想讓我給你暖被窩?” 姜馨玉咽咽口水,目光遊移,“我只是打個比方,你不要想太多,暖被窩這種事,來日方長麼。” 她死去的記憶又攻擊她了,這個人就是斯文敗類,她惹不起。 陳奕點點頭,輕笑一聲,“沒錯,來日方長。” 姜馨玉突然就覺得那幾個字不對勁了,她拿起筷子吃了口白菜壓壓驚,暼到他漫不經心的眼神,她伸出魔爪撓向了他的腰。 揪住了他的軟肉,還不能收拾的了他? 兩人鬧了好一會兒,他把她按在胸前笑著說道:“給你講個事。” “好事還是壞事?” “應該、算是好事吧,你奶奶被人打住院了,頭破血流,聽說人傻了。” 姜馨玉震驚臉:“老天開眼了?她竟然遭天譴了!真是太棒了吧!” 猶記剛來到這裡時,她天天問候老天,那老婆子壽命怎麼這麼長! 時隔一年,是誰替天行道了? 想起上個週末家裡發生的事,她虎軀一震,直起身子,“劉老三”三個字脫口而出。 “是他乾的?” 陳奕點點頭,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說。 在聽到劉老三也去縣醫院裡住著了後,姜馨玉對這人是佩服的。 “這鄉村惡霸還挺有腦子的。你說她傻了,她傻成什麼樣了?” 陳奕搖搖頭,“我還是上午聽我媽說的,她醒來後腦子不太清楚,連你爺爺有時候都不認識,但看到她大閨女就瞪著眼又打又罵,嘴角還流口水,也不知道擦。這些訊息應該都是你爺爺帶回來的。你爺爺還又去你媽那借錢了。” 姜馨玉高興於李老太倒黴,但對於家裡要出錢給李老太治病很不爽。家裡掙點錢多不容易,一撒出去可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把那錢收回來了。 白菜再難吃,姜馨玉也沒把它剩下,這年頭糧食多珍貴,怎麼能輕易浪費? 飯後又美滋滋的喝了一杯麥乳精,倆人偎在一起時聽到他在她肩側說:“這會兒不早了,你男人該走了。” 姜馨玉的汗毛都立起了,真心覺得他現在一點臉都不要了。怎麼脫下那身西裝,連節操好像都少了不少? 推開門時,外頭無聲的正飄著雪花,地面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 姜馨玉緊了緊他的圍脖,揮著手站在屋簷下看著他離開。 轉身就見鍾穎立在她旁邊搓著手。 “馨玉,宋老師不在了,我能去你宿舍住幾天嗎?” 之前被她冤枉是舉報者,姜馨玉就有意和鍾穎保持著距離,卻沒想到,倆人又要住一屋了,現在真是連個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她和吳健就這麼僵持著,又不離婚也不和好,也不知道想咋的。 還有,那緋聞傳的是兩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