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中午時陳奕帶著國營飯店的肉包子來看姜馨玉,把姜玉珠已經平安回家的事告訴了她。 姜馨玉鬆了一口氣,覺得肉包子都更香了。 一個星期轉瞬即過,讓姜馨玉舒心的是,最近幾天時不時滴點小雨,天氣都沒這麼悶熱了,雖然每天免不了要勞動,但在學校的日子總歸是比在大隊上輕鬆的。 六月初,天氣好時更炎熱了。 刊登上了那次表彰大會照片的報紙也出現在了不少人的桌案頭。 公安同志們的英勇無畏該被全國人民所知曉,而拐賣婦女兒童的事件也要給全國人民敲響警鐘,才能避免更多這樣的事件發生。 某軍區家屬院內,一身綠色軍裝嚴肅威嚴的陳進華正坐在椅子前看報紙,看到有拐賣婦女的事件,他眉頭皺起。 身上紅疹在回到首都後已經全部消下去的陳嘉嘉從外進屋,看到他爸這麼嚴肅,問道:“爸你看什麼看的這麼認真?” 陳進華年紀已經不小了,肅起一張臉時嘴角邊的溝壑都寫著嚴肅,不過陳嘉嘉並不怕他,畢竟他從小就疼她,他雖然嚴厲,但絕對能稱的上一句慈父。 陳進華粗糙的手指指著報紙上寫著拐賣婦女案件的地方嚴肅說道:“我沒想到現在竟然有拐賣婦女的,柺子就該木倉斃。” 陳嘉嘉坐到陳進華旁邊看著他手指指著的地方,視線移到文字下面的配圖上時,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立在一群公安中的姜馨玉和陳奕。 “她倆竟然上報紙了?”陳嘉嘉語氣驚訝。 “怎麼,你認識?”陳進華的目光移到了照片上,看到陳奕的臉時眉頭皺了皺,看到這張臉,他心中難免浮起微妙的情緒。 “我之前去拍電影,就是住的她家。那個地方克我,蚊蟲太多,疹子怎麼也消不下去,回來沒幾天就好了。” 陳嘉嘉的語氣中都是怨念,這可是她第一次拍電影,還是重要的女主角,可就因為她不爭氣的身體,還沒拍到一半愣是回來了。 那個又窮又破的地方就是克她,不然她哪能這麼倒黴。 “這兩位同志叫什麼?”陳進華自從看到陳奕的照片,就無法忽視心中的異樣。 陳嘉嘉隨意的說道:“女同志叫姜馨玉,男同志叫陳奕,她倆還是物件關係來著。” 陳嘉嘉雖然不喜歡姜馨玉,但不能否認她長的確實好。而陳奕雖然也是鄉下人,但他長的也很周正精神,身上有股斯文勁,倆人身上都沒有鄉下人土巴巴的氣息。 聽到陳奕也姓陳,陳進華眉頭微微動了動,隨即說道:“也沒聽你說過拍電影時在鄉下的經歷,今天我正好有空聽,不和爸講講。” 陳嘉嘉不滿說道:“我給我媽說過,你天天都在忙,確實是沒空聽我說。” 抱怨完後,陳嘉嘉說道:“也沒什麼好說的,鄉下麼,蚊蟲特別多,還專門就咬我,提起來我就生氣,那邊的房屋下一場雨就塌了。我住的那家連電燈都沒有,村裡拉電燈的人家很少,茅廁臭的要命。不過這位姜同志的媽攤的雞蛋餅很好吃,我現在還記得那個味。” 想起雞蛋餅,陳嘉嘉嚥了口口水,“晚上我們也吃韭菜雞蛋餅吧”。 陳嘉嘉又指著陳奕說道:“他好像沒爸,他媽在村裡是個潑辣的,我見過她和別人吵架,完全就是一潑、呃,可兇著呢。” 潑婦二字終究被陳嘉嘉嚥了回去。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讓她知道這麼說一個婦女同志是不合適的。 陳嘉嘉有公主脾氣,不喜歡比她長的漂亮的女同志,只喜歡別人捧著她,嫌棄鄉下的貧窮,這一切都源自於她從小生活的環境造成的骨子裡的高高在上。但若說她心眼有多壞,那倒也真沒有。 “爸,雖然我在五里橋大隊沒待多久,但那裡的貧窮給了我很深的印象。她們平日裡吃棒子麵,還會去野地裡挖野菜,要是讓我生活在那裡,我肯定是遭不住。不過我住的這家條件在村裡算是還不錯的,姜同志的母親是從滬市下鄉紮根在當地的知青…” 陳嘉嘉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喝了一口水後就聽她爸問道:“這位陳同志的母親姓什麼你知道嗎?” 陳嘉嘉不知道她爸為什麼會打聽這個,卻還是說道:“我聽大隊裡的人都叫她王寡婦。” 陳進華怔在了當場。 他想,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她的名字他都要記不清了,她家裡太窮,孩子又太多,小小的就被送去了他家,以前人人都喊她六丫,後來他有學問的爸給她取了名字,就叫王素梅。 他從海島調到首都後,回家去接人時才知道她早就失蹤了。鄰居說他媽要把她嫁給別人,她連夜跑了,跑的不知所蹤,他連找都不知道去哪找。 “爸,爸,你在想什麼呢?” 陳嘉嘉連叫幾聲才才陳進華喊回魂。 陳進華搖搖頭,“沒什麼。” 他想,許是他想的太多了,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可陳奕那張和他年輕時有些像的臉又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將心中的些許異樣壓下,開始教導自己的女兒,“你自己都說了,讓你生活下鄉下你肯定也遭不住,可你要知道,咱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