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照相館和幾十年後的沒法比,佈置上簡陋的不得了。 在姜馨玉和陳奕兩人前拍合照的這對年輕男女的背景是畫著幾根竹子的背景牆,兩人坐的雖然近,但看起來就拘謹,照相師傅讓倆人頭湊的稍微近一點,那男人比那姑娘還害臊。 等倆人拍完了,就輪到了姜馨玉和陳奕。 姜馨玉指了指照相館內的桌子,又見那架子上掛著的塑膠花,問工作人員:“能不能把桌子擺到背景牆前,再把那花放上去。” 國營照相館的工作人員也是令人羨慕的工作,就和供銷社、國營飯店裡的服務人員一樣,都是眼高於頂的,和後世的顧客是上帝比起來,這年頭的服務人員才是上帝。 什麼年代都是先敬羅裳後敬人,人家見兩人都穿的的確良,男的一表人才,女的俊俏,一看就像是有正式工作的,也算客氣的按照姜馨玉的意思把桌子和花擺到背景牆前了。 背景牆上是用水彩粉畫的幾根竹子,兩人就坐在長條板凳上,身前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紫色的塑膠花。 照相師傅覺得這麼搞確實挺好看的,指揮到:“男同志把肩頭往後錯一錯。” 陳奕錯了錯肩膀,姜馨玉又把頭往他那邊歪了歪,眼睛彎了起來。 “好,保持不動。” 亮光閃過,姜馨玉險些控制不住的眨眼。 照相師傅問道:“還要不要再來一張合照?你倆不是有腳踏車,我給你們在外頭拍一張。” 姜馨玉眼睛一亮,這個可以有啊! 照相館外還有一棵大樹呢,車子停在那,陳奕單腿撐著地,臉朝向照相師傅這邊,姜馨玉側坐在後座上,一手扶著他的腰。 她的臉皮已經開是發燙了,因為周圍圍了不少人在觀看,她還聽到有人竊竊私語說也要在腳踏車上拍。 合照拍完,開始照單人的,被眾人圍觀拍照,她是真有點受不住了。但現在不留下幾張照片,過幾年都不知道自己過去什麼樣了。 姜馨玉主意大,還讓照相師傅去那邊的花壇那拍,她立在花壇前摸著辮子,螓首半低,笑靨如花,照相師傅都不用教她擺姿勢就咔嚓按下了快門。 受條件所限,對姜馨玉來說今天的打扮樸實無華,可對周圍的人來說,卻看起來美麗又時尚。年輕的姑娘們見姜馨玉也沒特意塗粉抹脂的打扮,甚至連條花裙子都沒穿,可看起來就是不一般的美麗。男同志們羨慕的眼神投向了陳奕。 人太多,被人圍觀拍照,臉皮都要僵了,陳奕乾脆就不拍單人的了。回照相館時,姜馨玉又問:“你不拍單人的,是不是沒錢了?” 陳奕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所以今天的錢你出吧。” 姜馨玉不可置信的仰頭看他。 陳奕唇角勾起,清亮的雙眸中有笑意,“騙你的,拍一張夠不夠,要不要再拍幾張?” 她搖搖頭,“沒有地方讓我發揮,以後再拍吧。” 他“嗯”了聲後對工作人員說道:“合照各洗四張出來,單人照兩張。” 工作的同志詫異的看他一眼,一張照片可不便宜,就算是要結婚了來拍照的小年輕,也不會一下子洗那麼多合照,“都要幾寸的?” “單人照一張兩寸的,一張六寸的,合照全部六寸。” “一共九塊五。”工作人員很快打了一張條子,“七天後再來取。” 陳奕把錢交了,把條子揣回了兜裡,倆人出了照相館,他問道:“去寺廟那邊摘杏子?回來再吃飯,再去逛個公園,到了下午看電影?” 他在很認真的徵求她的意見。 姜馨玉沒什麼意見,只要不讓她拿著鋤頭去地裡幹活,咋樣都行。 腳踏車出了縣城,走了半個多小時,倆人就在半道上碰到了一個騎著腳踏車的賣貨郎,車後座上固定了個木箱子,黃色的箱子上寫著“冰糕”倆字,上面還蓋著一層棉。 這就是老式的冰棒,一個一分錢,姜馨玉要買倆,陳奕不吃,她就買了一個坐在腳踏車後座吃。 和後世奶味、果味十足的各種雪糕不同,現在的冰棒就是冰涼中帶著甜味,就像是用冰箱凍出來的白糖水棒冰。 杏樹上的杏子個頭不大,頂頭帶著紅,仰頭看上去,日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落,沒一會兒就刺的她眼暈。 陳奕爬上了樹,摘下了一顆順眼的,在手上擦乾淨就給她丟了下去。 姜馨玉吃了一個,被酸的眯起了眼,有甜味,但不濃,應該是還沒熟透。 沒熟透也得摘回去,不然下次來不知道還有沒有了,多放兩天,肯定就甜了。 布兜被撐開,陳奕在上面摘,姜馨玉在底下接。 遠遠的就聽到了小孩的聲音,幾公里外也是有村莊的。 陳奕見摘的不少了,從樹上跳下來。 倆人像是做賊一樣上了腳踏車就溜了。 杏子掛在前把上,姜馨玉坐在後頭一直撓背後,總覺得衣服裡有什麼不明物體在動,又摸不到地方,想到軟趴趴的大青蟲,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