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珍珍又懷上了,吃飯也挑起了嘴,陳秀雲乾脆用陳奕送來的麥粒和紅棗、山藥熬了一鍋粥,又拌了個酸辣開胃的生白菜心。 姜馨玉吃不慣這種生白菜,就幹了一碗稠稠的粥。 得虧夜裡不和姜珍珍母子住一屋,不用被小娃娃的哭聲折磨。 第二天上午陳奕過來了一趟,帶來了丁長海的話,說沙琪瑪很受歡迎,可以多做些。 姜馨玉怕現在的天氣沙琪瑪沒有包裝放不住,只打算在陳奕要去送貨的當天做。 已經商議好了,半夜十一點多的時候他會騎著腳踏車去送貨,上午走的時候和陳秀雲說好了,明天要去縣裡,今天送完貨半夜裡他就不回來了,等過兩天半夜的時候再送貨回來。 這次老面頭管夠,又有陳秀雲在一旁打下手,姜珍珍抱著小孩在院門口轉悠,算是放風,大半天的時間做了二十七小包出來。 陳秀雲已經被她教會了,自己動手也能做。半下午姜馨玉帶了一身洗乾淨的衣裳,提著一些裹好的綠豆糕和沙琪瑪和李秀華夫妻以及李磊結伴去了鎮上。 李秀華已經結婚了,昨天回的村裡,今天要回縣裡去,她丈夫個頭不是特高,人倒是挺健談,一路上和李磊話說個沒停的。 等姜馨玉回到宿舍,見宋桂芳臉上又多了一些傷,躺在小床上死氣沉沉的睜著眼睛壓根不動彈。 “宋姐,你男人來過了?” 放在桌上的屬於姜馨玉的茶缸子都凹進去了一部分,漆也掉了一點。 這茶缸子還是新的,縣裡公安局給的獎勵,陳秀雲讓她帶到學校用了。 好好的茶缸就這麼掛了彩,結合宋桂芳臉上的傷,她很難不聯想些什麼。 見宋桂芳翻了個身不說話,姜馨玉自顧自的把帶來的東西全都放好,拿著茶缸子去水龍頭那洗洗。 這茶缸子指定掉地上了,當然得好好洗洗。 洗完茶缸,轉身往回走時,男老師的宿舍門被推開,小林老師正往外走,他臉上也有青紫的痕跡。 “你們這是都咋了?宋姐的臉上又添了新傷,你們一塊打架了?” 鍾穎在屋裡招著手,“進來說。” 在門口說話,宋桂芳肯定能聽見。 男老師的宿舍大一些,老師們吃飯都在這間宿舍裡吃,平時侃大山也都坐這宿舍裡侃。 進了宿舍,小林坐在床上瞪著倆眼癟癟嘴,惡聲惡氣的說道:“還不是宋老師她男人!前天鬧到宿舍來了,非逼著宋老師和他離婚,倆人在房裡打起來了,我們聽到動靜就闖了進去,那信球見我們幫宋老師,非說我和羅遠和宋老師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那信球一身力氣,我和吳健都打不過他,最後還鬧去了派出所。” “他奶奶的我真沒見過這種信球,巴不得自己婆娘給他戴綠帽子,下次再見著這七孫兒,我非得揍的他滿地找牙…” 小林一激動,地方口音都出來了,姜馨玉不恥下問,“敢問信球是什麼意思?七孫兒又是什麼意思?” 小林正一臉憤怒的罵那鱉孫呢,被姜馨玉一打岔,頓在了當場,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信球就傻子的意思,七孫兒差不多就是癟犢子王八蛋鱉孫子的意思。” 鍾穎搶答,又問:“你是本地人,咋會不知道啥意思?我下鄉三年都知道了,也會說你們本地口音了呢。” 姜馨玉尷尬一笑,“村裡人打架都罵過,不過我不確定到底罵的什麼意思,也不知道用漢語寫出來,又是哪幾個漢字。” 鍾穎把這一茬揭過,指著自己丈夫吳健的臉,“你瞅瞅,我家吳健一個眼睛都青了,朱林那王八蛋打人光往人臉上招呼。” “真沒見過這麼沒種的男人,想要兒子想離婚就把閨女讓出來,宋老師肯定不妨礙他,非得啥好處都想佔完了,他想的倒是挺美。” “宋姐不能再生還不是他打的?這種人忒不是東西了。” 幾人坐在一起,提起朱林都咬牙切齒的罵著。 姜馨玉說道:“宋老師一天不同意離婚,他肯定不會罷休,以後再來學校鬧咋辦?你們被打成這樣,上課又咋搞?學生們還不看熱鬧。” 姜馨玉是沒想到,就回家幾天,學校裡就能鬧一場。 她要是宋桂芳,非得花錢僱上幾個人把他套上麻袋打幾頓,多挨幾頓打就不敢這麼欺負人了。 “兔崽子們看熱鬧就看吧,這也沒辦法。不過朱林再來確實是個麻煩。” “這鱉孫子不要臉起來是真的無法無天了,宋老師就該去找婦聯,讓婦聯介入,離婚把孩子要過來。” 幾人七嘴八舌時,宋桂芳推門進來了,幾人瞬間閉嘴,一齊看向她。 宋桂芳都兩天沒咋吃飯了,身體也有些虛,她的事讓大家看了笑話,她這兩天連門都沒怎麼出。剛才在門外聽到她們的議論,心裡多少好受些,原來別人並沒有笑話她。 “之前的事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等我把事情解決了,好好感謝你們。” 鍾穎問道:“宋姐,你準備咋辦?” 宋桂芳說道:“我準備先去派出所一趟,再去婦聯找人。” 幾十年後家暴還定不了故意傷害罪呢,一些女性因此把命都丟了,這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