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範臉色大變,他雖然不是直接和趙巖接觸的,他的兒子李莫的行徑他可是很清楚的,若是嚴格按照幷州的法紀來,李家就要倒黴了,不過這些事都是在暗中進行的,而趙巖行事也頗有章法,沒道理會洩露出去。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你做了,就會有人現,若是李家主肯如實交代的話,或許還能保全家人的性命。”
瞬間,李範仿若蒼老了十歲一般,原本挺直的胸膛也塌了下去,緩緩將一切都說了。
“李家主仔細想想,這段時間有沒有陌生人出入李家。”一直靜靜聆聽的郭嘉突然問道,他知道呂布的目的不僅僅是讓李家得到懲治,更為主要的是那些隱藏在暗中的刺客。
將一切都說了,李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自從執掌晉陽商會之後,便有許多人暗中示好,而李範做事也很隱晦,只是在職權之內為這些人謀取一些好處,當然李家因此而獲得的好處是不可估量的,當時李範就有一種李家要強勢崛起的感覺,晉紙的利潤太大了,而且晉紙在中原很受歡迎,一張晉紙,轉手就能獲得二百錢乃至更多的利潤,不同於其他物品,晉紙在運送的途中所佔的空間很小。
最初的時候,李範還會命令家中的人親自前往諸侯那裡出售,最後賺的多了,就將向諸侯出售的任務交給了那些暗中向李家示好的家族,這些年,李家暗中掌控的良田也達到了上萬畝。
李範行事很謹慎,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下來也沒有被現,只是沒想到一朝栽在了趙巖的手中。
跟隨呂布多年,李範知道李家的行徑在幷州絕對是難以寬恕的,不過能夠保全家人的性命也是好的,他不想如同幷州之前的世家那般,身死家破的。
“陌生的人?”李範心中泛起了嘀咕,他有一種呂布找他前來不是為了說李家所犯下的罪行,而是在打探什麼,極有可能就是呂布口中的秦將軍了。
“此人大約身高八尺。”郭嘉再次提醒道,秦將軍行事隱蔽,見過他面容恐怕只有史阿了。
“有一人曾經在數日前進入李家,行事頗為怪異,自稱商人,卻是沒有收購或者販賣任何的東西,就算是提到晉酒和晉紙,也沒有購買的意向。”李範當初也是很疑惑的,只要是前往晉陽的商人,提到晉酒和晉紙無不想要購買,只會在購買的價格上還價一番罷了,而李範曾經也是商會的負責人,在商人中有一定的威望,尋找他辦事的不在少數。
“是何人帶入家中?”郭嘉追問道。
李範面色微變,拱手道:“若是草民說了,晉侯可否能保全李家之人。”
呂布眯眼打量著李範,冷笑道:“事到如今,難道李家主認為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州牧府可是不經商的,只要李家其餘人循規蹈矩,本侯可以不為難。”
“多謝晉侯。”李範深知得到呂布這個許諾已經是極為不易了,緩緩道:“當初那人跟隨犬子李莫一起到的李家,只是在李家待了數日,便離開了,此後再也沒有見過此人。”
“將李莫帶來。”呂布道,他也沒想到一個刺客組織能夠牽扯到幷州這麼多的東西,由此也可以看出黑冰臺是何等的可怕。
出乎呂布預料的是,李莫是經商的途中早遇到了蟊賊,而那人恰巧出手幫助李莫化解了危難,於是邀請那人前往晉陽,只是問及姓名的時候他只是說姓秦,其他的不願過多的透露,到了李家之後,也沒有什麼怪異的舉動。
“姓秦?縱然不是那位秦將軍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對他們而言,想要接近李家太容易了,只需稍加布局即可。”呂布暗道。
見從李家口中得不到太多有用的訊息,呂布命人將李範父子帶回李家,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
對手越是厲害,就越是激起了呂布的好勝心,從黑冰臺的行事可以看出,不僅計劃周祥,而且極為謹慎,即使在晉陽城內待過也不會留下有用的線索。
“刺客之事,繼續追查下去,但是城內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和世家,卻是不能手軟,看來這些年,本侯沒有出手,晉陽的世家已經漸漸忘記了當初的教訓。”呂布冷聲道。
“喏。”賈詡拱手道,從張連交代的事情他能夠看出,晉陽不是如同表面上那般,連晉陽都是如此,可想而知下面的郡縣到達何等地步,或許礙於州牧府,他們不敢真正將百姓逼上絕路,但是百姓的利益卻是受到了極大的侵害,掌管幷州的情報,賈詡深感責任的重大,州牧府的嚴令,讓世家官員將小動作轉移到了暗處。
這也是不可避免的,晉陽學堂裡的學子也就這兩年才到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