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宴席之上,韓遂令這名將領向龐統賠禮道歉,韓遂仍舊敏銳的察覺到了龐統神色間的不快,在沒有探查清楚呂布派遣龐統到金城的用意之前,將龐統得罪,不是明智的舉動,不過他也是涼州的人物,自然不能在龐統的面前太過於卑躬屈膝。
次日,韓遂命人將龐統請來。
韓遂拱手道:“使者,昨晚本官麾下的將領在席間有所失言,還望使者莫怪。”
龐統笑道:“韓大人說笑了,在下不過是長安無名之輩罷了,此番前來金城,乃是奉晉侯之命前來,之前韓大人率領軍隊在關鍵的時刻攻打漢陽,為幷州軍制造了機會,晉侯甚是欣慰。”
見龐統說到這裡閉口不言,韓遂瞬間明白了龐統的意思,呂布既然派遣龐統來到金城,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著想要與其聯合的意思,既然是聯合,之前己方軍中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呂布肯定要有所表示,龐統之所以不說,很大程度上因為己方將領在態度上的不尊敬。
“使者,自從晉侯攻打長安之際,本官就站在晉侯身邊,幫助晉侯平定長安,當初雖然馬騰也在其列,後來卻是佔據隴關,晉侯乃是英雄也,本官一直十分嚮往,能夠幫助晉侯將逆賊平定,乃是本官分內之事。”韓遂道。
龐統眉頭微微一皺,笑道:“韓大人能有此心,若是晉侯得知的話,定然欣喜,不瞞韓大人,此番晉侯派遣在下前來金城,乃是為了漢陽馬騰之事也,馬騰乃是狼子野心之輩,當初受惠於晉侯,卻是在諸侯聯軍攻打併州這等關鍵之際,命令其子馬超率領大軍進攻隴關,此等忘恩負義之輩,不能留也。”
“敢問這番話是晉侯之意,還是使者之意?”韓遂問道,經過漢陽的事情之後,韓遂自然是提高了警惕,當初馬騰逃走,馬超領兵攻打漢陽的時候,長安的軍隊若是能夠從中策應的話,斷然不會是眼前的局面,失敗讓韓遂不僅丟失了漢陽的地盤,還損兵折將,若不是因為呂布勢大,韓遂對於呂布派遣而來的使者豈會這般客氣。
“當然是晉侯之意,晉侯此時在長安操練兵馬。”龐統壓低聲音道。
韓遂雙眼微微眯起,他突然感覺有些看不透面前的龐統,從其話語之中可以看出龐統乃是心機深沉之人,這番話語之中卻是虛虛實實,讓人難以判斷,弄不清楚呂布到底是何種態度,原本以為龐統年幼,可以毫不費力的打探出此行的目的,如今看來卻是有些困難了。
“不知攻破漢陽之後,該當如何?”韓遂直接問道,事故攻破漢陽之後利益上的分配,他必須問清楚,若是值得動手的話,韓遂自然不會客氣。
“漢陽攻破之後,自然是屬於晉侯的。”龐統毫不猶豫的說道。
韓遂眉頭緊皺“使者這番話,本官卻是不能出兵了,當初本官攻打漢陽之時,折損了不少的兵力,在極大程度上化解了長安的危機,而今大軍之中士兵疲敝,恕本官難以發兵。”
龐統笑道:“韓大人不要忙於拒絕,有話直說便是,在下會代為轉達。”
見龐統的態度瞬間好轉了很多,韓遂心中舒暢了不少“本官要漢陽、隴西兩郡之地。”
“韓大人未免太貪婪了一些吧,無論是漢陽還是隴西都是涼州富庶之郡,難道長安出兵,僅僅是幫助韓大人奪取兩郡之地嗎?”龐統冷笑道:“還韓大人以為長安的兵力比不上韓大人麾下?”
韓遂道:“當初本官已經佔據漢陽,此番出兵,自然是要佔據隴西。”
“若是如此的話,在下就只能告辭了。”龐統說完,略微拱手行了一禮,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韓遂的眼角不停的抖動,他從龐統的身上沒有看到絲毫的猶豫,是那樣的乾脆利索。
“使者慢走。”韓遂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氣息微喘的說道:“方才是本官言語上有思慮不周之處,還望使者莫怪。”
見韓遂神色之間頗為恭敬,龐統神色間的怒色減輕了不少,冷哼道:“若不是晉侯看在韓大人曾經幫過長安化解危難之情,攻打隴西這等事情,何須韓大人出手,憑藉長安的大軍足以。”
韓遂仔細打量了龐統良久,見其神色間不卑不亢,讓人察覺不出來端倪,不由笑道:“使者此言不盡實也,本官雖然孤陋寡聞,卻是知曉長安的大軍不過是剛剛徵募,訓練的時間最多不過三月,馬騰麾下的涼州軍乃是精銳也,莫非使者以為憑藉訓練三個月計程車兵,就能擊敗百戰精銳不成?”
龐統冷哼道:“自從幷州軍組建以來,便是三月大軍可上戰場,若是韓大人不信的話,就請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