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偵支隊辦理過的經濟案件涉案資金指定少不了,不過那些都是賬面上的數字而已,幾十幾百萬那也是常見的事兒,可真說親眼看到一個價值上百萬的東西,或許只有紀檢紀委的同志才有機會遇上。
畢竟那些貪官汙吏可不敢把錢存到銀行裡,大多都會兌換成古玩字畫或者是小金魚存放在某個情婦的家裡。
老民警核對著謝沐風的身份資訊填了一張人員登記表後,朝著過道里正在打掃衛生的輔警喊了一聲。“小張啊,給他做個標採!”
“好嘞!”放下手中的掃把,那名年輕的輔警連忙跑過來領著謝沐風去了一旁的標採室。
見到謝沐風被帶進了一旁的標採室後,老民警才轉過頭笑著對李永國說道:“這小子是何方神聖呀?隨身帶著這麼貴重的東西!”
“我也是才得到省廳的指令,到底怎麼回事還得審問過後才能知道。”李永國打了個馬虎眼。
“哦!對對對,咱們得講工作紀律!怪我一時好奇沒忍住啊!不好意思了李支隊長!”
老民警哪裡聽不出來這是李永國找的藉口,他連忙訕笑著說道。
“你們去1號審訊室吧!等小張把標採做了就把人給你們帶進去。”
“行那我們就進去等著了!”李永國給一旁的王治國使了個眼色就帶邁步朝著1號審訊室走去。
王治國哪裡過這種場面啊,心裡這時候還有一點些發怵,腦子裡還在想著剛才手裡把玩著的那塊價值幾十萬的手錶,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看到李永國走進了1號審訊室,他才連忙跟了上去。
“這小子不簡單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身上揣著的還盡是高檔貨。看來不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就是某個高官的晚輩後生了。”
看著人都離開了登記室,老民警再次拍了拍胸口處的口袋,自言自語的說:“還不知道他們要審到什麼時候,如果要審到明天,明早交班的時候還得仔細給小鵬交代一聲,可千萬別整出岔子了。”
李永國和王治國兩人一前一後走進1號審訊室,王治國連忙快走幾步開啟了房間裡的燈,同時還開啟了同步錄音錄影裝置,接著兩人便安靜的坐到了椅子上。
見王治國一言不發,李永國從兜裡掏出一盒香菸抽出一支遞給了王治國,自己也點上一根。
“怎麼!嚇著了!”
王治國拿著煙的手抖了一下,連忙答道:“沒、沒有,只,只不過……。”
王治國嘀嘀咕咕了半天也沒有說完後面的話。
“不過什麼?”李永國抽著煙意味深長的問。
“我只不過覺得他和我的年紀差不多,沒想到我們的差距會這麼大!”王志國低著頭揶揄道。
“什麼差距大?他有一隻價值十幾萬的手錶,有一枚價值上百萬的戒指,有一根1萬多塊錢的皮帶。而你呢?從頭到尾一身警服加起來也就不到1000塊錢。是不是覺得你們倆的經濟收入差距很大呀!”
王治國聽後低頭不語表示預設。
李永國一看王治國的表情就知道是自己猜對了,他在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你這一身警服雖然不值錢,可它代表的卻是國家賦予我們的執法權利和義務。雖然那個叫王強的人或許家財萬貫,身上穿戴的那些全是名牌奢侈品,可你知道他那些錢是怎麼來的嗎?如果來路清白的話,你覺得他還會被我們帶到這裡來審問調查嗎?縱使他有那麼的錢又能怎樣?最終還不是有可能會失去最為寶貴的自由。”
李永國苦口婆心的寬慰著,有近20年工齡的李永國在經偵支隊也幹了快10年了,40多歲的他還有什麼是沒有見到過的!
王治國這種狀態他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分明就是理想信念和價值觀出現了問題了。
或許說出問題有些言之過重了,但在見過謝沐風后,王治國的心態確實已經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原本的理想信念和價值觀開始動搖,如果這時候沒有人對他的思想進行正確引導,王治國很有可能會誤入歧途。
也許在短時間之內還不是很明顯,但隨著王治國的能力越來越強,官職越來越高,這種病態畸形的心理就會在某這時間點突然爆發出來,從而改變王治國的一輩子。
然而這種改變不是良性的有序的,而是噁心的混亂的,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王治國還會來到這裡,不過那時的他也許就坐在了審訊椅上。
“你不用羨慕任何人,你以為那個王強就一定過得比你開心,比你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