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平時缺少鍛鍊，剛才情緒激動的說了好一陣子似乎有些累了。

馬明波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幾大口。

“不要再拿胡邦國出來當擋箭牌了，也不要急著否認你和李超的關係。你想讓我知道的、不想讓我知道的我都通通知道了，所以，不要在我面前再有所隱瞞，只有這樣你才有可能逃過這一劫。如果我這麼說你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那咱們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了。”

馬明波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伸手端起茶杯走到一旁的飲水機旁去接水。

趁這個時間讓光凱獨自一個人好好想一想其中的利弊。

關凱則是拿起馬明波剛才丟到他面前的那支香菸，把煙叼在嘴角，摸出打火機，咔嚓一聲把煙點燃。

很快，馬明波又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

看到關凱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還叼著他剛才給的煙抽了起來，就猜到關凱應該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關凱確實聽明白了，此時的他臉上再沒有了惶恐之色，也沒有了忐忑不安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平靜。

其實，不管此時此刻的馬明波表現得有多麼憤怒，對那些破壞了東南省營商環境和政治生態的人有多麼痛恨，他都不會立刻和關凱翻臉。

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所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關凱之前只是有過這樣猜測，並不敢百分百確定，所以才會在馬明波面前裝一裝探一探對方的態度。

現在既然對方率先攤牌了，關凱的心這才定了下來，也就沒必要再繼續裝下去了。

“你想好了嗎？是準備繼續和我談，還是想要提前結束這次談話！”

馬明波也給自己點了一支菸慢悠悠的抽了起來。

別看馬明波現在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其實他的心裡也感覺十分憋屈，自己明明是一省的書記，卻還不能光明正大的把一個副省長給辦了，反而還得先抓住對方的小尾巴逼其就範。

按照馬明波最開始的想法，是想趁著這次凱旋集團的風波把關凱弄下去，就算不能將他關進大牢，也能想辦法把他調到其他清水衙門去養老。

以此為契機來立威，打散東南省原有的團團夥夥和拉幫結派，讓所有班子成員全都以他為核心緊緊圍繞在他的身邊。

可當他和自己背後那個人透過電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對方以後，對方卻非常嚴肅且鄭重的告訴他。

“關凱背後牽扯到了很多人的利益，其中不乏國字頭的部門領導。牽一髮則動全身，這個道理你一定要明白，現在還不是你們徹底決裂的時候，對關凱一邊打壓一邊拉攏，這才更符合現在的實際情況。”

馬明波還想從對方的口中得知更多有關關凱的訊息，可對方的口風很緊，只是再三警告他現在不要輕易去動關凱，多的什麼也沒說。

也正是因為那通電話，馬明波剛才才會情緒激動對著關凱發洩了一通。

聽到馬明波的詢問關凱笑了笑：“書記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先說說凱旋集團發展到現在的整個過程，以及你是如何一步步牽扯到這件事裡去的。”

接下來的時間關凱沒有任何隱瞞，把有關凱旋集團的整個發展過程以及管理機制、運作模式通通告訴給了馬明波。

馬明波雖然不懂怎麼經商，但聽了關凱的講述後仍然覺得關凱在這方面確實很有天賦，也難怪他能從基層辦事員一直做到分管經濟發展的副省長。

看來，每個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事件。

“凱旋集團發展的這麼好你一定從中撈了不少好處吧！這些好處最終都進了誰的口袋？”馬明波刨根問底道。

“書記，你確定想要知道這些嗎？”關凱眼露疑惑的看向馬明波。

在關凱想來，知道這些好處最終都進了誰的口袋，對馬明波來說不但沒有什麼好處，反而還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所以關凱才會在這時候開口提醒一句。

“怎麼！這裡面難道還牽扯到了很多高階領導？”

關凱想了一會，最後點著頭說道：“確實牽扯到了一些高階領導。比如，其中就有200萬流進了書記您的兜裡，對了，這200多萬不是華夏幣而是美元。”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拿了你200萬美元？”馬明波右手猛地一下拍在面前的辦公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馬明波的右手微微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剛才拍桌子太過於用力，還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