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博兄弟,我從仙舟千里迢迢的趕回來不是為了看你欣賞美女的,大戲開場前的準備工作馬虎不得。”藍芽裝置中傳來女人的聲音。
“放心吧,我桑博做事一向嚴謹認真,良好的口碑就是金字招牌,我怎麼能砸自己的招牌呢。”桑博笑笑。
藍芽裝置被他摘掉了,他推開天上人間大廳走廊盡頭衛生間的門,把藍芽扔進垃圾桶裡,深深地嘆了口氣。
並非是為大戲開場前的準備而覺得疲憊,只是單純不願意和她打交道而已,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選擇江凡老哥作為臨時的搭檔,起碼他們的審美在同一條線路上。
窗外颳著寂寥的寒風,黃色的楓樹葉子被卷著飛到了天上,伊莉絲靜靜地站在書房的窗戶邊眺望,目光介乎澄澈和空洞之間。
整個城市的燈都亮著,公路上車流湧動,數以萬計的車燈匯成一條光流,霓虹燈燈光如海潮一般,高低不齊的燈宛如起伏的海面,看上去有些朦朧。
紅色的燈籠確實幾乎掛滿了城市,街面上的路燈下掛著喜字的紅燈籠,商鋪房簷的牌匾下也掛著喜字的紅燈籠,就連那些秋末掉光葉子的大樹枝幹上都繫著紅燈籠。
唯獨只剩下這座漆黑色的古堡,在四面八方紅色燈籠的海潮裡安然無恙,這座以前她覺得是監獄的古堡或許已經是她最後的避風港了。
就像年輕時總想離開家掙脫束縛,覺得自由自在,天地任我闖,可多年以後再回首,望著那座空蕩蕩的房子,耳邊再無束縛你的聲音,你又是否會懷念過去呢。
漆黑色的古堡矗立在昏暗交界的光流中,那深紅色的燈籠距離古堡森冷的牆壁只有一條街的距離,外界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甚至網路上已經開始發酵出有關下一任莫爾卡統治者的言論,多數民眾都認為出嫁的女王已經無力治理莫爾卡,不如禪讓出王位交予下一任統治者。
網路上的討論聲熱鬧喧譁,甚至沒有人去在意有關女王出嫁的傳聞是否真實。
在他們看來,一個人宣揚是謠言,可一百萬個人宣揚就是事實,多數不明真相的群眾只會如牆頭草似的一邊倒,根本不在乎所謂的真相。
就在這時被她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的是陌生的號碼,可對方撥打的號碼是她曾經的聯絡號。
在回到莫爾卡以後,她就更換了新的號碼和聯絡方式,那串手機號也只有卡芙卡和江凡知道,除此之外那個號碼簡直就像一個鬼號,甚至是她都已經快漸漸遺忘了。
這個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打來電話了,卡芙卡和她聯絡從來都是在軟體上,漸漸地伊莉絲也就不再期待那位好漢能撥通了。
畢竟很長時間過去了,她長大了,懂得了人和人之間沒有什麼鎖死的命運。
人生可不是電影,不是英雄救回美女後就一定要為了她歸隱山林,最後兩個人喜結連理,也不是每次相遇都要有結局。
她和江凡的相遇也不過是在很短暫的時間裡,匆匆忙忙的在對方的世界裡打了一個照面,甚至匆忙的連告別的話都沒有。
伊莉絲移開壓在手機上的書,覺得自己的心臟微微顫了一下,“喂,我是伊莉絲”
“聽起來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嗎?我可不記得你有熬夜的習慣,一種沒睡醒的腔調。”電話那頭的人輕聲說。
“是你啊最近有些忙,忙著忙著時間就過去了,再想睡覺時天就亮了。”伊莉絲眼眸低垂,語氣分不清是慶幸還是傷心。
“聽你的語氣好像很失望?”卡芙卡輕聲說,“怎麼?你很希望是他撥通你的電話嗎?”
“沒有啊不是他也挺好的,沒準下一次見面我就過上酒池肉林,驕奢淫逸,醉夢生死的日子了,只能當一個普普通通,一無是處,只是傾國傾城的人妻了。”伊莉絲撇撇嘴。
“聽到你還能這樣貧嘴我就放心了。”卡芙卡笑笑,“就這麼想嫁給那個匹諾康尼的人?”
“誰願意啊!本姑娘我正風華正茂呢!追我的人能從莫爾卡排到仙舟,誰願意嫁給那個死老頭啊!”伊莉絲有些委屈。
“所以你就選擇認命?決定要舍小我了?為國為民?”
卡芙卡轉過頭,看了一眼抱著遊戲機坐在沙發上埋頭苦戰的銀狼,繼續輕聲說,
“人總是這樣,在某些十字路口,總是去做一個錯誤的決定,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後才想回頭去走另一條路,可即便跑斷了腿也是無用功,所以別輕易做出某個重要的決定,小心後悔的時候連南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