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冷冽,星不由得浮想聯翩。
記得有一天晚上星跟白露翻牆根出去吃宵夜,白露十分欣賞她敢於翹家的勇氣。
老氣橫秋地說本小姐混仙舟的時候,跟很多仙舟將軍都有不錯的交際,你以後走到哪,報上本小姐的名字,沒人敢懈怠你,多少都會對你肅然起敬。
星說就算我相信你在羅浮橫著走,你也不過證明了自己是仙舟羅浮持明族的龍尊而已。
仙舟令使會對一座仙舟上龍尊新認識不久,只有一頓夜宵交情的朋友肅然起敬嗎?
就跟我認識景元一樣,雖然有過一面之緣,但那也僅限於隔著某種投影裝置。
假設我去宣夜大道那家龍宮私房菜大吃一頓,結賬時發現囊中羞澀,我說我認識景元將軍,人家還能讓我吃霸王餐嗎?
白露說非也非也,你知道本小姐的祖母是何人?你知道本小姐的祖父又是何人?
星搖搖頭說不知道,心想你祖父是王剛也不能吃霸王餐啊。
再說我認識的大哥也不是吃素的,前任貝洛伯格大守護者,高達之父,文能手搓高達,武能腳踢大君,我照樣不敢吃霸王餐哩。
白露冷冷一笑說,家母鏡流,就算是華姨...華姐也要對我祖母她老人家畢恭畢敬,你去打聽打聽,哪座仙舟上沒有本小姐的家臣?
星心裡一動想到西衍先生的評書裡好像有講過,仙舟聯盟的元帥就叫做華,鏡流這名字自己也好像在哪聽過,沒準這小妞真是頂級官二代也說不準。
後來她才從西衍先生的評書裡和仙舟通鑑的歷史中瞭解到了鏡流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與戰略意義。
唯一被不朽星神賜予力量的令使,單是仙舟星曆7231年—7389年間,被證實隕落其劍下的星神令使就已有兩名,就連一向猖狂的反物質軍團都對她保持敬畏...
存護的力量會為砂金指明出路,但應該指明的是通往死亡的路,她不好評價江凡和琥珀王克里珀誰的力量更勝一籌。
但她覺得別說是由基石分得存護權能的砂金了,就算是那位戰略投資部的主管鑽石親自在場,也要躲避鏡流的鋒芒。
走廊裡的腳步聲愈來愈近,砂金沉默著望向那塊隔開走廊與舞臺的酒紅色幕布,沒人能看見他面具下的神情,只有黃泉察覺到了他內心情緒的波動。
腳下托起所有人的波濤巨浪化作鐵一般堅硬的冰川,不止是地板,四面豎起的牆壁也都淺淺覆著一層霜。
但砂金毫不懷疑,這淺淺的一層霜面,也絕非是自己能輕易破開的。
“不朽...賭盤裡唯一的變數...”
他在半空中迎著寒霜起伏,但也只是在寒流中穩住身體。
那些視線裡迎著風縹緲如雲煙般的劍氣只是他的想象,被某種力量無意間強行扭曲的幻覺。
砂金遠遠地打量著從紅色幕布後走上臺前的仙舟劍魁、不朽意志的唯一代言使徒,忽然發出狂笑。
“即使身處於逆境,我也絕不會輸,骰子已經被擲下,所有,或一無所有!”砂金張開雙臂迎著寒流緩緩升起,屬於存護的力量在他的體內如流淌,帶著不可摧折的光芒。
“令使,我會押上全部的籌碼...”硬幣在砂金的指尖旋轉,隨後被他高高拋起拖曳著流光墜入雲層,狂風帶著呼嘯聲流竄。
“只有拋卻理性才是真正的博弈,風暴匯聚,方能展現琥珀王的偉力!兩位令使,你們一定會跟注!”砂金大笑著,存護的權能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可摧折的光芒在半空中流淌著宛如溪流,化作半圓一寸一寸地籠罩著所有人,陰影鋪天蓋地地墜下。
數以萬計的金幣如反倒來的山嶽一般從流光中下墜,帶著堅不可摧的力量,帶著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意志,緩慢又如天罡烈火。
“不朽的力量...存在於每顆星辰之間,琥珀王也不過因群星而閃耀...萬物一生一落皆有定律,而不朽,即是永恆。”鏡流越過所有人,微微抬起手腕。
她握住了某種流動的空氣,此刻寒霜沿著它而流淌,堅冰迅速地凝結,對於工匠來說複雜漫長的鑄劍工藝,在她手中不過是眨眼的瞬間。
那些帶著天罡烈火般墜落的山嶽被緩緩凝結,空氣中的水分被凝結,一瞬間就有風雪橫掃而過,世界陷入寂寥。
“寂靜無眠之夜,化作剎那曇花...令人瘋狂而嘆息的美,會張開所有陰謀者心中的眼界...”鏡流凝視著那些被寒霜覆蓋的山嶽,寒冰鍛造的劍被她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