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在橫著紀念碑的巨大觀望臺的臺階上坐下,摸出一根棒棒糖叼著,一時間悲欣交集,思緒翻騰。
幾個系統時前她還是這座流夢礁當之無愧的主角,隱隱有天命加身的驕子,可現在她已經變成了路人甲,因為江凡和米凱聊的正火熱。
在與米沙分別又與知更鳥碰頭以後,米凱又帶著他們前往了這座豎著紀念碑的巨大觀景臺。
在那三座躺在青磚上的紀念碑裡,她看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拉扎莉娜與鐵爾南,還有一座無名的紀念碑。
她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像是聽什麼人提起過似的,可沒等她動腦仔細想,就聽見米凱的感慨。
他說在匹諾康尼還被叫做邊陲監獄的年代,是開拓將它和群星相連。
而他們,都是阿斯德納的英雄,名字應該被刻在歲月的豐碑,而不是這小小的石頭上。
而現在,盛會之星只剩下了美夢,沉重的歷史和那座監獄一樣,早已經無跡可尋。
星愣了一下,終於發覺為什麼會覺得這兩個名字眼熟了,因為在三月七的口頭轉述裡,這兩位都是列車長帕姆曾提到過的無名客前輩。
她終於發覺為什麼米凱會憧憬踐行開拓意志的無名客了,因為早在她們以前,星穹列車就早已經將開拓意志的種子埋下,那些無名客前輩們在這裡奉獻出了一生。
拉扎莉娜前輩在獨立戰爭中犧牲,為了弄清憶質的流向,獨自駕駛穿梭機深入星系中心,從此了無音訊。
鐵爾南前輩則是一位善用槍械的牛仔,強大又可靠,他帶領人們挺過了慘烈的對外戰爭,卻沒能堅持到和平真正來臨的那天。
在戰後的十年,匹諾康尼深陷內憂外患,為了阿斯德納,鐵爾南重拾開拓之道,帶領燈蛾家系向星系外探索,卻慘遭蟲群包圍,最後全軍覆沒。
聽到動情處星難免心裡有些悲涼,雖然看見這些紀念碑的時候早有預測,可還是沒想到前輩們的故事還是令人唏噓,讓人感到遺憾。
星心裡正替無名客前輩們感覺遺憾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看見的紀念碑是三塊,正打算站起來問另一塊是誰的時候,就看見加拉赫和星期日迎面走過來。
“在流夢礁誕生時,它的主人還沒過世,但那人說著“總得有那麼一天”,硬是給自己立了塊無字碑。”加拉赫輕聲說,“星穹列車的各位,還有白日夢酒店的最高負責人德麗莎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德麗莎循著聲音回頭看,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因為她看見在加拉赫身後,有一位她真心不想瞧見的人,橡木家系的家主,星期日。
加拉赫懷抱著雙臂,站在巨大的觀景臺上從左往右一一掃過眼前星穹列車組的成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答應了給那對兄妹一點私人空間,眼下先聊咱們的事吧,我想你們應該會有很多想知道的東西,對吧?”加拉赫叉著腰,解釋說。
觀景臺外拱橋街的路燈下,知更鳥和星期日站在光影下,遠遠望著星期日滿臉柔和的表情,星很懷疑那位橡木家系的家主星期日先生是一位資深妹控。
畢竟那種表情她覺得似曾相識,仔細想想之後才發覺,貌似江凡在貝洛伯格面對希兒和布洛妮婭的時候也是那種表情,基本如出一轍,跟複製貼上似的。
在加拉赫也和星穹列車組碰面以後,那位自稱守墓人的米凱先生就默默退到了一邊,連帶著始終跟團走的流螢也悄然間脫離了隊伍,正和江凡聊著天,氣氛和諧。
“這流夢礁裡匯聚的人才和英雄也太多了吧,家族話事人,我,還有星核獵手,是想讓我們一起打碎這虛幻的美夢嗎?”星叼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問。
“豁連你都看出來了?”加拉赫說。
“你什麼意思?”星愣了一下,指著自己的臉,“難道我不應該看出來嗎?”
“星小姐說笑了,只是你說的確實沒錯,這金色美夢背後的真相,也該讓各位知道了。”加拉赫說,“那對兄妹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怎麼選他們自有定奪,而我,會花些時間為各位解答疑惑。”
“江凡他不用聽嗎?真以為自己是先知嗎?頂著一對角當天線用?”星迴頭望了一眼和流螢談笑風生的江凡,忍不住嘀咕。
“江凡先生他知道的遠比各位要多一些,我想,我們接下來要談的話題,不會讓他產生某種資訊差。”加拉赫解釋說,“在開始前,請容我重新做個自我介紹。”
“流夢礁的建立者、鐘錶匠的副手,同時也是寄出那份邀請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