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的橋樑恢復如初,褪色的壁畫再次展露,潔白色的大理石牆壁折射著燭光……
隨著微弱的光芒似波浪一樣撫過這座廢墟般的神殿,好像一切都回到了雅努薩波利斯最輝煌鼎盛的時代。
那是信仰“門徑之泰坦”,超脫於城邦地緣政治外的宗教聖地,輝煌的神殿如竹林般林立,讚頌歐洛尼斯的禱告日夜在殿中迴響。
但隨著時間的浪潮褪去,輝煌的神殿再次落敗再次頹廢。
一些難民心裡才真正意識到眼下的雅努薩波利斯對於他們而言只是百年前那個雅努薩波利斯的幻影。
他們望著那些隨著光芒褪去而再次破敗的神殿,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帶入到往昔,隱約聽見百年前的禱告,記憶中的神殿又鮮明起來……
三個人兩前一後往階梯前面走,後面跟著成群結隊的難民。
江凡和緹寶在前面互相試探,東扯西扯一頓沒什麼營養的話,星左顧右盼地掃量著神殿和那身後尾隨緹寶的光圈。
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唐僧,緹寶要去化緣找些齋飯,但又擔心師傅會被那些野妖精抓去洞府清蒸或紅燒。
於是緹寶靈機一動,用金箍棒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囑咐兩位師弟要看好師傅,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離開這圈……
她覺得自己眼下的境遇和唐僧一樣,自己也是跟著緹寶“畫”出的光圈在移動。
她和唐僧的區別是一個很聽話,特別惜命,不會沒腦子一樣亂跑,而一個總是有自己的主見,總覺得這猢猻在誇大事實。
而且她身邊沒有豬八戒那種豬隊友,不會看見女施主就走不動道,就覺得漂亮的女施主就是女菩薩……
嗯……江凡算是豬八戒嗎?
她沒膽子把這滿心疑惑找人傾訴,所以只能憋在肚子裡,等哪天離開翁法羅斯以後有機會找三月討論,她肯定是一個合格的背鍋俠。
“哦?”江凡忽然說。
“咦?”緹寶也說。
兩個人忽然站住,星一直低頭走路,來不及剎住,好在緹寶的身高有限,這才沒一頭撞在她的後背上,只是不小心用腰撞了下腦袋。
星趕緊退後幾步,抬起頭來,吃了一驚,眼前赫然是幾個怪異模樣的雕塑。
“咦?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下沒辦法悠閒說話了…”緹寶說,“朋友們,看來歷史課只能一會兒再上了,先幫幫諾杜斯先生!”
星把球棒握在手裡,下意識橫移一步想躲在江凡身後,卻不想後面有人輕推了自己一把,橫移的動作赫然成了大步向前。
“各位無需擔憂,我有無雙上將銀河球棒俠可斬敵寇…”江凡咳嗽了幾聲,虛弱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老登!你已有…”星心裡嘟囔著暗罵幾聲,回過頭才發現江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閃現到眾人身後去了,正輕咳著衝自己握拳,彷彿是在為她加油。
她覺得自己和江凡出來開拓翁法羅斯真是糟糕透了,有事這老登是真能跑,什麼都讓自己身先士卒……
如果按照原定計劃和丹恆在一起,那小哥現在肯定已經握著長槍橫掃過去了,絕不會是躲在後面把她推出去。
可抱怨歸抱怨,要是真碰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想來江凡也不會讓自己出去頂包,畢竟他們之間還有深厚的革命戰友情……
……
星拋起球棒,對準好似捧著一本“聖經”的敵人一腳飛踢,球棒在空中高速飛行,呼呼作響。
球棒帶著巨大的後勁卷著那個怪異雕塑連帶著身後其餘幾個手持弓箭的雕塑怪嵌入黑灰色的立柱上碎片飛濺。
星大踏步向前,一個滑鏟從‘力士’雕塑怪下方穿過,沒有一片碎片能碰到她。
她走到立柱旁邊,把球棒拿在手中—立柱碎片飛濺的時候,諾杜斯和一眾難民本能地後退,但還是有不少飛灰飄過來,弄得灰頭土臉。
反觀星,器宇軒昂鎮定自若,從那個肌肉雕塑怪下方滑鏟而過的同時回身躲避碎片,再拿到球棒時只有衣角微髒。
“這……這位朋友的身手太好了吧!”緹寶驚呼,沒想到這個灰頭髮的小姑娘居然是這雙人組合隊伍中的武力擔當。
星凌空使出一腳飛踢,半空中握著球棒狠狠劈在那個雕塑怪的臉上,心說這不廢話麼?跟著江凡這老登不是面對星神就是打令使,菜鳥也熬成高手了。
我在貝洛伯格和仙舟出生入死,面對的敵人都是令使級別的boss怪。
我就是在令使面前才犯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