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紀曉虞輕嘆一聲,剛剛中年男人已經恢復了全部的記憶,他本名叫柳升,家族世代都是做珠寶生意的,到他這一代越發沒落,而妻子卻在生下女兒後撒手人寰,而他身體也不大行。 重男輕女的思想讓他收養了養子柳輕楊,而女兒為了繼承柳氏,努力學習珠寶設計,最終用實力讓他放下了男女成見,就在他決心將柳氏交給女兒管理的時候,養子害死了他,還將他的屍體剁碎了餵狗。 他不甘心,便一直陪在他們身邊,想要提醒女兒,但女兒因為他的突然離世傷心欲絕之下,被養子趁人之危生米煮成了熟飯,而養子不知從哪找來了一塊護身玉,在他想要靠近的時候被彈飛了出去,差點魂飛魄散,雖保住了魂魄,但記憶也消散了大半,只能一直四處遊蕩,直到見到了紀曉虞。 “王叔,報警吧!” 正不知怎麼回懟的王叔一聽這話,立馬掏出手機給刑警大隊長打去了電話。 “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柳輕芸將手裡的嬰兒放進了搖籃裡,起身給自己套了件外套,目光灼灼的盯著面前的小姑娘。 明明她看著不過十七八歲,但身姿挺立,神情淡然,眼神明亮而深邃,彷彿能看穿一切。 見媽媽離開,小朋友還想哭鬧,紀曉虞忽的撇過頭瞪了他一眼,瞬間就老實了,小嘴一撇,自己坐在那裡乖乖的搭積木。 “和你爸爸。” “不.....不可能,我爸爸六年前就去世了。” “你六歲那年,很喜歡孫悟空的模型,但你爸爸說女孩子幹什麼喜歡一隻毛猴子,於是給你買了一盒芭比娃娃; 八歲那年,你用小刀雕刻了一隻雄鷹送給你爸爸,但他說這不是女孩子該乾的事,還不如畫一幅畫,簡單方便; 十歲那年,你學會了畫畫,專門設計了父女款式的項鍊送給你爸爸,但他說你這麼小就想著要繼承家業,心思不正,女孩子就應該打扮漂漂亮亮的出去吃喝玩樂,年齡到了再養幾個娃娃就行了,在你..........” “別說了,別說了!我信你了。” 柳輕芸哭喊著打斷了後面的話,紅著眼眶問道:“他真的在這?” 紀曉虞點點頭,剛剛那些事都是從柳父口中一比一還原出來了,越聽越覺得他不是一個好父親,此時的柳父也越發的愧疚,眼淚都快把自己淹沒了。 “兒子,你快回來吧,紀家有人來我們家說要報警抓我,就因為不幫那個賤人帶孩子,難道這也能犯法嗎?” 此時,柳輕芸的婆婆見王叔真的撥打了報警電話,一下子就慌了神,趕忙溜到洗手間,悄悄給自己兒子柳輕楊打去了電話。 她看不到冤魂的存在,只以為是自己要被制裁了。 “別慌,這事不違法,他們肯定是嚇唬你的,你確定是紀家的人?” “千真萬確,幾年前那個賤人還做過紀家老夫人的生意,他們家的王管家來過我們家好幾次。” “你先穩住他們,我馬上回來。” 紀家與他向來無冤無仇的,怎麼會突然來他家裡還說要報警,這事肯定不簡單。 摸著脖頸上的玉佩,柳輕楊拿出手機給某個號碼發去了訊息,“大師,今天紀家突然來我家說要報案,這事有風險嗎?” “又是紀家?無妨,你父親的案子早就結了,他們查不到你頭上來的,以後無事莫要發訊息過來。” “好的,謝謝大師。” 感謝的話並沒有發出去,柳輕楊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心裡忽的一慌,總覺的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可母親還在那裡,不去處理更會壞事。 別墅內。 紀曉虞來到柳輕芸的身邊,繼續輕聲問道,“你真的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她進屋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陣死氣縈繞在女人的身上,分明已存有死志。 神情麻木的柳輕芸眼裡盈滿了淚水,“我對不起爸爸,他說的對,女人生來就不應該在外面拋頭露面,帶孩子才是我最終的歸宿。” 這麼多年被婆婆和丈夫一直Pua式的打壓下,她早就失去了一個國際知名設計師的高傲。 “不是的,是爸爸錯了,你沒錯,都怪爸爸不好!” 柳父勸解半天才發現女兒根本聽不到自己的話,趕緊將求助的目光轉移到紀曉虞的身上。 然,不等她開口,打完電話的老婆子就氣勢洶洶的回來了。 “我兒子說了,不幫她帶孩子根本不違法,你們這是報假警,一會警察來了肯定會抓你們。” 老婦人有了兒子撐腰後,瞬間支楞起來,“你這丫頭就是紀家剛找回來的三小姐吧,瞧著挺水靈的,可惜就是腦子不大好,看你這麼喜歡和我兒媳婦聊天,莫不是也想生娃了,若是真的,我可以給你介紹.......” 此言一出,王叔氣的破口大罵,“你這老嫗才腦子有問題!” 棄嬰冤魂正找到新樂子,陪著那個兩歲小朋友搭積木呢,一聽這話立馬飄到了老太婆的肩膀上,陣陣陰氣四散開來,壓的老太婆渾身痠疼。 中年男人雖只剩下一顆大腦袋,這會也想給女兒出口氣,直接飄到了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