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最大的監獄中。 趙冬池揹著黑色揹包戴著帽子和口罩,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四處看了看沒啥路人,才埋頭走了進去。 穿過一道走廊,來到熟悉的探監室內,他才取下了臉上的偽裝。 “遇到什麼事了?” 欄杆裡面住著的是老人穿著統一的囚服,卻不像大多數罪犯那樣神情麻木,他悠然自得,似乎像是進去旅遊的。 此時手裡還愁著一根老中華,別提多瀟灑了。 “師傅,我好像遇到你師傅的門派中人了,興許就是你要找的那位。” 無極也就是趙冬池的師傅,如今已經六十多歲了,面上第一次出現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徒兒莫要誆騙為師,若是你想我出去,被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你可知道後果?” “您愛出來不出來,不信我就走了。” “等等,你且細細說來。” 趙冬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果然,也只有這件事能讓師傅如此在意了。 他仔細的將紀曉虞使用的術法過程都講述了出來,並且著重強調那丫頭是玄門中人,且門派中只有她和師傅兩人。 “是他,肯定是他,玄隱門中只有他有那個天賦能教出如此厲害的徒弟!” 無盡手裡的菸頭啪嗒掉落在地,他激動的握住了鐵柵欄,“三十年了,師叔終於肯現身了,他還將門派叫做玄門,這與玄隱門不過一字之差,他這是從那件事走出來了啊!” “什麼事啊?那他豈不是我師叔公?” 趙冬池好奇的又問了一句,“那他的徒弟我應該叫什麼?” “你就叫師叔吧,其他事無需多言。” 無盡摸了摸滿頭的白髮,悵然道:“去聯絡沈隊,我壽命不多了,想必師叔也是,這麼多年未見,我們是該聚聚了。” “師傅你盡瞎說,現在人壽命長著呢,活個一百來歲很常見,您才六十來歲,至於這麼詛咒自己嗎?” 趙冬池憤憤不平的聲音在師傅冷淡的對視中偃旗息鼓,他這次也不帶口罩和帽子了,扭頭轉身就走,出去給沈隊長打電話去了。 師傅願意出來就好,其實這監獄也關不住他老人家,奈何師傅非要自行懲罰自己,待在裡面六年多。 他本是一個孤兒,三歲時被師傅師孃收養,雖起早貪黑修習術法,雖然有些辛苦但他樂在其中。 直到七年前,師孃突然被一個小白臉吸引,拋棄師傅,而師傅也失手殺了他們倆,事發後,師傅自行入獄,一關就是六年多。 實際上此事也不能怪師傅,當時師傅怒火上頭,被潛伏附近的一隻厲鬼上身,這才釀成大禍,師傅清醒後一夜白頭,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他們修道中人,術法加身,師傅本身模樣都要比實際年齡年輕二十來歲的。 遭此大劫,師傅痛定思痛,留了一本清心訣給他就自己坐牢去了。 若不是遇到了往日的同門,師傅怕是要讓自己做一輩子的監獄了。 沈隊長接到電話那叫一個高興,市裡又多一名術士強者。 正好,今兒早上就遇到了一起古怪的命案,讓他用這個案子來給二貨的師傅接風洗塵吧。 趙冬池:“.........” 沈隊長,你歡迎人有一套啊! 另一邊的灕江公館裡,紀曉虞也收到了大表叔發來的語音訊息:“大侄女,那個......免費的懸案到了。” “好,晚點過去。” 感覺下山後反而更忙了呢,她長長的伸了個懶覺,然後看著蹲在牆角面壁思過的藍衣少年,輕咳一聲,“離,以後不許靠我那麼近,我已經成年了,男女有別。” 就算是男鬼也不行。 闊別七個月後,少年這次竟可以在陽光下行走了,雖身體依舊縹緲虛無,但可以在大白天出現屬實奇蹟了。 鬼魂界第一鬼了。 “虞,我知道了。” 少年輕飄飄的走了過來,一隻眼睛被打成黑色熊貓眼,俊美的臉龐上多了一個大黑眼圈,看著十分滑稽。 那是被紀曉虞一拳頭揍出來的,她聚集了靈氣才能觸碰靈體,這打出來的效果可不低,少說也得維持個三五日。 “噗哈哈哈~” 她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真想再打一拳做個對稱,可看著少年哀怨的眼神,她最終還是沒下得去手。 起身去衛生間洗漱,她感到手臂一涼,忽而一朵天藍色的星辰花綻放在白皙的手腕處,朵朵花瓣搖曳生姿,見她望來驟然合攏,成了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這是與離契約的標記,少年離開後,星辰花就會消失,回來就會在她手腕處徐徐綻放。 這是生氣還是害羞了?不過是笑他兩句就躲起來了。 紀曉虞也沒在意,這麼多年來,她和少年的相處一直比較隨意,她甚至把少年當兒子教過一段時間,教他說話教他讀書認字。 少年很聰明,不到半年就學會了這個世界的基礎知識。 而後就是修習師傅給他的鬼修功法,一練就是幾個月不見,有時候直接在契約空間裡呆上一年半載。 對於他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現,紀曉虞早就習以為常了,反正他們之間有契約羈絆,除非她死,不然這輩子是分不開了。 走下樓時,正巧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