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川自己的作戰經驗那都是這些年一步步摸索出來的。 雖算不得多麼高明,可卻很實用。 “你來看地圖。” 張雲川招呼王凌雲走向了懸掛在南書房牆壁上的一巨幅地圖跟前。 南書房房間內的牆面上沒有懸掛什麼古玩字畫,清一色的地圖。 有東南地圖、復州地圖、光州節度府地圖等等,不一而足。 地圖還較為粗糙。 很多地方都還是大片的空白,僅僅只有大概方位和城池名字。 可這已經是這幾年田中傑主持軍情司做的最重要的貢獻之一了。 軍情司人員四處蒐集地圖,並且到處去測繪,才有了這懸掛的簡略地圖。 畢竟這玩意兒那都是大周朝廷以及地方藩王藩鎮最看重的東西。 他們一向都是當成最高檔案儲存看管。 不是誰都有資格獲得地圖的。 縱使是一些地方高階官員,也僅僅是對自己轄區內的城鎮以及山川河流熟悉。 對於更遠一些地方的山川地形,那就只能道聽途說,不甚清楚了。 外敵要想進攻一個地區,可對這個地區兩眼一抹黑,那自然很容易失敗。 可要想詳細瞭解一個地區的情況,除了請向導外,就是用地圖了。 這地圖雖然不甚準確,可至少大致方位是知曉的。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的地盤被敵人窺覦,很多人都對地圖看管的很嚴格。 張雲川初來乍到的時候,對大周的疆域範圍,城池多少兩眼一抹黑。 縱使是現在,他也僅僅瞭解一個大概。 對於很多稍遠一些的勢力真正擁有的地盤,還沒有摸清楚。 這不是他不努力。 而是路途遙遠,山川河流眾多,加之別人防範甚嚴。 靠著軍情司人員親自實地去查探,走一遍,太耗時耗力了。 王凌雲起身,跟著張雲川走到了地圖跟前。 這一幅地圖是一幅大圖。 裡邊囊括了光州節度府、復州、東南、秦州節度府、遼州節度府等大部分地區。 張雲川指著地圖道:“咱們將戰場選定在光州北部三州的話,路途太遙遠了。” “從咱們這裡到最北端的汾州,有足足的三千里路程。” “縱使從光州節度府的平城出發,到汾州也有一千多里地。” “我們在這一線沒有任何的根基,地形民情不熟。” “這貿然將大軍拉過去,一旦軍需糧草不濟,那就有戰敗的風險。” “反觀遼州節度府如今已經佔據了東邊的潞州、興安府、唐州等地。” “秦州節度府佔領了西邊的許州、朝州、虎州、建川州等地。” “他們戰線沒有那麼長,大不了退回去。” “我們要想退回來,那就不容易了。” “這要是一戰能殺敗對方,那自然是好的。” “可萬一無法一戰殺敗對方,陷入僵持,那我們就會進退維谷。” 張雲川想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 那就是他們要是奔著消滅對方主力去的話,戰線太長,風險太大。 一旦不能消滅對方,很容易把自己給拖垮了。 王凌雲也頗為尷尬。 自己對大夏軍團的戰力太過於自信了。 想著大軍殺過去,必定獲勝! 壓根就沒考慮到失敗的事情。 王凌雲當即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大帥,這的確是我考慮不周。” 張雲川語重心長地說:“這也不怪你。” “這智者千慮還有一失呢。” “沒有考慮周全不要緊,下一次考慮周全就是了。” 張雲川對王凌雲說:“這幾年我們一直在打勝仗,鮮有敗績。” “咱們從上到下,都頗有幾分輕敵之意,這可不是好現象。” “特別是你們軍務部,以後擬定作戰方案的時候,不僅僅要想著如何取勝,亦要考慮到最壞的情況。” 王凌雲忙躬身:“謹遵大帥教誨。” 張雲川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他這一番話,就是故意說給王凌雲聽的。 這上上下下太浮躁了。 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覺得自己可以包打天下了。 這制定的作戰方案也變得激進而冒險。 必須要敲打提醒一番。 江州這一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野戰第十營作為最精銳的兵馬之一,竟然被打得落花流水。 這除了參將孟鵬暴露出了統兵能力、臨陣決斷能力不足外,這上上下下輕敵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他好不容易積攢了這麼一份家底兒,可不想一戰就給敗光了。 “你們的第二份作戰方案倒不是奔襲兩三千里去捅他們一刀。” “分兵攻打秦州節度府和遼州節度府本土,迫使他們大軍回援。” 張雲川繼續道:“這麼做的確是可以穩定局勢,讓秦州和遼州無法殺敗朝廷禁衛軍。” “勉強可以維持我們四足鼎立的局面。” “只是攻擊他們本土,除了能劫掠一些錢財,打擊一番他們士氣外。”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