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節度府,臨川城。 復州大營內,復州軍當值的軍士們聚攏在篝火旁取暖。 他們時不時地朝著不遠處的臨川城張望幾眼。 臨川城那邊除了城頭的一些照明的燈籠在風中搖曳外,死氣沉沉的,一片安靜。 復州大軍猛攻臨川城不克,為了避免影響戰線的推進,他們採取了分兵的策略。 除了留下一部兵馬繼續猛攻臨川城外,威武大將軍楊文厚、虎牙大將軍林錦以及騎兵部隊,分三路出擊。 現在寧陽府全境、東山府全境已經悉數被複州大軍攻克。 復州大軍攻城拔寨,勢如破竹。 唯有陳州方向和臨川城這邊遲遲沒有取得大的進展。 駐防臨川城的是東南節度府黎子君的巡防軍。 巡防軍當初參與清剿顧一舟叛軍,後又在復州境內和復州楊文厚所部大戰一場。 後續又在子谷縣折損了泗水營。 他們持續的作戰,兵員傷亡很大。 面對復州軍的圍攻,他們實際上已經沒有反擊之力了。 他們實際上是可以放棄臨川府撤退的。 可黎子君很清楚,一旦他們撤退,那復州軍將會沒有任何顧忌,長驅直入。 黎子君最終說服了手底下的將領,率領他們堅守臨川城。 他們堅守臨川城的目的很簡單,牽制住復州軍,為東南節度府的迎戰爭取時間。 他們從十月已經堅持到了十二月,足足的堅守了兩個月的時間。 他們就像是一顆釘子一樣,死死地釘在了臨川城,讓復州軍無法放手去攻打東南節度府。 如今他們以一己之力,牽制了數萬復州軍在臨川城下。 面對巡防軍這一塊硬骨頭,復州軍對他們是又恨又無奈,只能隔三差五攻擊一下,然後就這麼耗著。 只要東南節度府被他們另外幾路大軍攻下,那缺衣少糧沒有支援的巡防軍最終會不戰而潰的。 只不過這僅僅是復州方面美好的願景而已。 如今戰場的局勢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中軍大帳內,氣氛沉悶。 復州兵馬使何遠忠沉著臉,一聲不吭,桌上的茶水已經換了好幾茬。 “梁副將,你說說你的意見。” 在沉默了良久後,何遠忠放下了茶杯,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他右手邊的副將梁玉。 梁玉看了一眼眾人後,猶豫了片刻,這才緩緩地開口。 “兵馬使大人,這敵人已經殺進了我們復州境內,軍情如火。” “王爺十萬火急的傳達了調兵回援的軍令,我們理應遵從王爺的號令,立即調兵回去。” 張景成沉默了幾秒後,搖了搖頭。 “常言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張景成對眾人道:“我們倘若是此時抽調兵馬回去的話,那我們先前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 “我覺得城內的巡防軍被我們圍攻了差不多兩個月,如今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我們理應先攻下臨川城,全殲巡防軍,而後再調兵回援軍為妥。” 兵馬使何遠忠皺起眉頭說:“張大人,可是現在我們後院起火了,復州城都岌岌可危。” “待我們攻下臨川城,消滅巡防軍,那復州一旦有失,後果不堪設想呀。” 張景成沉著臉說:“可是一旦調兵回援,那圍困巡防軍的兵力就不足了。” “城內的巡防軍到時候衝出來,切斷了我們的運糧通道,那我前線大軍將有覆滅之危。” “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先打下臨川城再說!” “不然的話,這一根刺紮在這裡,對我們始終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只要打下了臨川城,滅掉了巡防軍,那我們不僅僅可以放手去打東南節度府,也能騰出不少兵馬回援。” 何遠忠雖然覺得有道理,可他也不能置寧王的安危於不顧。 “那這樣吧,先調三千兵馬回援!” “我們爭取在幾日內攻下臨川城。” 何遠忠沉吟後說:“待打下臨川城後,再全力回援復州!” 張景成點了點頭:“我看可以!” 副將梁玉擔心地問:“萬一王爺怪罪下來怎麼辦?誰承擔這個責任?” 現在復州境內三香教四處煽風點火,光州節度府和左騎軍的聯軍有打下了梅縣和鎮泉縣,威脅復州城。 寧王要他們火速調集至少一萬大軍回援。 他們卻在這裡打了折扣,僅僅調三千兵馬應付。 萬一三千兵馬回去解決不了問題,復州城失陷的話,那他們可都是罪人。 張景成沉聲說:“我們在復州還有一萬新招募的新兵,復州城城高牆厚,堅持幾日不成問題。” “要是王爺怪罪下來,我一力承當罪責!” 張景成道:“只要我們儘快打下臨川城,到時候就能騰出手來回援!” “所以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集中所有兵力,再次發動猛攻,儘快解決這裡的敵人,不能再拖了!” “好吧!” 副將梁玉看張景成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多言。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