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州軍從臨川府一直打到陳州,攻城拔寨,勢不可擋。 張雲川依託北安城消耗復州軍銳氣的同時,自己也在為反攻積蓄力量。 如今有了戰機,他自然不會再留手。 他希望的是速戰速決,以秋風掃落葉之勢,蕩平北安城外的復州軍。 為此,大量的投石機等遠端武器不再藏著掖著,一股腦地全部調上了前線。 “轟!” “轟!” 在投石機的轟擊下,復州軍修築的軍寨寨牆直接被轟得千瘡百孔,一段寨牆更是轟然坍塌。 可左騎軍的攻擊卻不僅僅侷限於此。 “換火油!” 看到前方煙塵瀰漫,寨牆都被轟坍塌了。 鷹字營校尉耿二下令換火油攻擊。 只見一個個裝滿了火油的陶罐放在了投石機上,在投石機吱嘎的聲音中,一個個被拋向了復州軍大營。 “轟!” “嘩啦!” 陶罐砸進了復州軍的營地,轟然碎裂。 火油四處飛濺,一時間營地內到處都是碎裂的陶罐和流淌的火油。 當投石機在朝著復州軍大營投擲裝滿火油的陶罐的時候。 大批手持硬弓的左騎軍弓手已經抵近復州軍大營。 “點火!” “放箭!” 一支支綁著浸透了火油布條的箭矢騰空而起,朝著復州軍營地覆蓋而去。 箭矢嗖嗖亂飛,片刻後,就引燃了復州軍營地內的火油。 只見復州軍大營內霎時間火光四起,那些堆積的柴火,停靠的馬車,紮好的帳篷都陸續燃燒了起來。 營地內烈焰瀰漫,濃煙滾滾,到處都是呼喊,一片混亂。 “穩住,穩住!” “不要亂!” “先不要管營地內的大火!” “將民夫調過來!” “去弄沙袋堵住缺口!” “別讓左騎軍衝進來了!” 復州軍參將林輝和幾名親衛用盾牌護住,正站在距離坍塌的缺口不遠處指揮。 左騎軍的步兵還沒上來,這劈頭蓋臉的一通猛轟,這讓林輝意識到,他們要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惡戰。 “調兩千將士到缺口這邊來,一定要給我守住這裡!” 參將林輝很清楚,他們必須要守住大營。 如今大營內不僅僅有大量的民夫,還有傷兵,糧草輜重等大量物資。 一旦大營失守的話,那他們分散出擊的大軍就將面臨斷糧的風險。 縱使他們面對的是左騎軍的主力,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在這裡頂。 “咻咻咻!” “咻咻咻!” 當大量的復州軍在朝著缺口這裡匯聚而來,準備迎擊攻過來的左騎軍的時候。 呼嘯的箭矢宛如下雨一般落下。 在密集箭雨的打擊下,縱使復州軍有甲冑、盾牌護身,還是不斷有人傷亡。 面對那些中箭倒地哀嚎的同伴,此刻誰也顧不上了。 “什麼聲音!” 在哀嚎慘叫聲中,參將林輝聽到了瀰漫的煙塵中傳來了聲音。 “好像是腳步聲!” 一名親衛側耳傾聽,神情變得無比地嚴肅。 “放箭,快,他們攻過來了!” 林輝也聽出來了,在那缺口處瀰漫的煙塵裡,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 “參將大人,他們攻過來了!” 這個時候,在哨塔上的觀察哨也發出了預警。 復州軍弓兵們張弓搭箭,對著缺口的地方開始放箭。 箭矢沒入了煙塵裡,裡邊有慘叫聲響起。 “弟兄們,殺啊!” 瀰漫的煙塵散了一些,露出了左騎軍虎字營校尉梁大虎那一雙冷厲的眸子。 梁大虎身穿著鎖子甲,頭盔和麵罩將他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兩個眼珠子。 他本就身材魁梧,現在的這一副打扮,宛如一個怪獸一般。 在梁大虎的身邊是五百名虎字營的精銳,他們幾乎人人著甲。 他們是這一次進攻的突擊部隊。 當投石機,弓弩在遠端打擊的時候,他們悄無聲息地越過了復州軍挖掘地壕溝,撲倒了缺口處。 “叮!” “叮!” 梁大虎拎著一把鐵斧,大步向前衝。 復州軍的弓弩也在朝著缺口覆蓋,箭矢落在梁大虎的身上,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音。 他的鎖子甲裡邊還穿了一件皮甲,在這樣的戰場上,除非是強勁的弩箭,一般的箭矢壓根就破不開他的防禦。 他身後的五百名精銳雖然不斷有人中箭,可箭矢也僅僅是對他們造成皮外傷而已。 好幾名軍士的身上紮了幾支箭矢,可軍士卻屁事都沒有,還是生龍活虎一般,大步往前衝鋒。 “他們來了!” “穩住!” 在缺口的後邊,數百名復州軍軍士已經列陣,他們神情緊張,呼吸急促。 他們將盾牌深深地嵌入了泥土中,無數長矛對準了煙塵中衝過來的那影影綽綽的虎字營將士。 梁大虎也看清楚了前邊復州軍倉促間聚集起來的數百人。 他嘴角勾起了冷笑,大吼道:“標槍,投擲!”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