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一大早,江寧縣代縣令梁瑞就帶著許夢瑤趕往了縣裡新成立的裁判衙門。 因為今日縣裡要針對許多案子進行審理,其中就有許夢瑤家的案子。 張雲川召開西園會議後。 這鎮南大將軍府內部的各衙門的職責均進行了大規模的調整。 以往縣令可是父母官。 無論是刑名亦或者錢糧的收繳,均歸縣令管轄。 可如今卻不一樣了。 在江寧縣內,梁瑞這個代縣令的職權被大大地削弱。 刑房撤銷,刑名的事兒一律移交給了新成立的裁判衙門,獨立辦公。 裁判衙門將專司負責縣裡出現的調解矛盾糾紛,審理大小案件,由一名判官和兩名左右判官組成。 只不過他們沒有審理命案的大權,命案的審理統一歸屬蒲江府裁判衙門負責。 梁瑞抵達的時候,正好在門口碰到了另外的兩名官員。 “梁大人!” 這兩名官員見到梁瑞後,微微一怔,旋即上前打招呼。 雖然梁瑞的職權被削弱了,可依然是江寧縣的父母官,可是執掌實權的官員。 梁瑞能成為代理縣令,那是張雲川親自提拔的,眾人更不敢輕視他。 梁瑞並沒有因為自己是縣令而驕橫,反而是姿態放得很低。 “見過谷大人!” “見過蒲大人。” 這兩人一名是縣裡的律令官,一名是縣裡的廉政官。 他們雖然手底下沒幾個人,可卻不歸縣裡管轄,手眼通天。 梁瑞可不敢得罪他們。 三人並不是很熟悉。 因為另外兩人都是剛到任不久的。 所以簡單地寒暄了兩句,說了兩句客套話。 律令官蒲思遠好奇地問:“梁大人,你也要參加今日的會審嗎?” 梁瑞笑著回答:“今日是裁判衙門開門審案的第一天,我過來湊湊熱鬧。” 律令官蒲思遠點了點頭,這倒也符合規矩。 畢竟沒有哪一條律法規定,縣令不能過來當看客。 “這位是?” 廉政官谷慶生看了一眼跟在梁瑞身後的年輕姑娘,好奇地問了一嘴。 “這位是許夢瑤姑娘。” 梁瑞大大方方地介紹說:“她爹涉及今日的案子,所以我特帶她過來。” “哦。” 律令官蒲思遠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他將梁瑞拉到了一旁。 他低聲道:“梁大人,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蒲大人但說無妨。” 蒲思遠提醒道:“梁大人,你如今是我江寧縣的父母官,年輕有為,前途光明。” “我不知道這姑娘與你什麼關係,我希望梁大人今日一切聽裴判官的話,莫要多言。” “畢竟這谷大人可是廉政官,他要是給你記上一筆,那到時候就麻煩了。” 梁瑞感激地說:“蒲大人放心,我今日僅僅是帶她過來看一看,以安她的心。” “這規矩我懂,我絕對不會多言,干擾裴大人的判案。” “如此最好。” 蒲思遠得到了梁瑞的答覆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他們這衙門的職責調整剛結束,他擔心梁瑞橫加干預,讓他們難做。 畢竟這一次觀看審案的還有不少百姓。 這說不定還有軍情司的探子呢。 他們剛上任,一切都得按照律令做事。 要是梁瑞干涉判案,那他們就只能不近人情了。 為此,他還是好心地提醒梁瑞了一句。 三人交談了幾句後,這才進入了裁判衙門。 這裁判衙門原是東南節度府江寧縣鹽務衙門。 如今鹽務衙門撤銷,掛上了裁判衙門的牌匾。 蒲思遠和谷慶生兩人和梁瑞打了招呼後,就徑走到了他們的座位坐下了。 他們不是判官,可是他們卻要行監督大權。 特別是每一個案子的審理,蒲思遠這位律令官都要進行核准簽字的,並且終身追責,他可不敢大意。 “梁大人,這邊請。” 梁瑞本來是想站著看的,可裁判衙門的見到他後,還是將他單獨請到了一旁。 面對裁判衙門提供的椅子和茶水,梁瑞再三道謝。 許夢瑤看曾經在自己家餵豬掃地的啞巴,如今這麼威風,她的心裡也生出了幾分崇敬之情。 梁瑞他們坐下沒多久,又有數十名湊熱鬧的百姓湧入了裁判衙門。 畢竟這是裁判衙門第一次開門審案,不少人都想看一看如何審案的。 片刻後,從後堂走出了一人。 此人就是剛調任江寧縣擔任臨時判官的裴正清。 裴正清原是東南節度府的官員。 自從東南節度府覆滅後,他就成為了善後副總管,跟著江永才處理善後事宜。 現在蒲江府江寧縣缺少官員,張雲川要各地舉薦一兩人上來,江永才也獲得了舉薦名額。 原東南節度府一系的官員前途不明,不知道何去何從,很多人都處於待業狀態。 在徵得裴正清同意後,江永才將他舉薦了過來,希望找一個出路。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