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州鎮守府寬敞明亮的官廳內,氣氛融洽,一場善後會議正在舉行。 鎮守使張雲川坐在首位的椅子上,左側椅子上坐著前鋒營校尉大熊、陳州營校尉曹順、驍騎營校尉徐敬和健銳營校尉鄭忠。 右側則是依次坐著參軍王凌雲、郭平、趙立斌、張武等人。 張雲川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看到他們那滿臉高興的樣子,他的心裡也很欣慰。 自己在一年多以前,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 可現在自己靠著戰功,短短時間躥了起來,成為了巡防軍副將,陳州鎮守使,成為坐鎮一方的人物。 他現在雖然算不得東南節度府的高層,可卻是實打實的手握實權的中層人物了。 自己當初身邊只有大熊和妹妹,可如今身邊聚集了一批文官武將,也初步組建了自己的班底。 自己先前對大周不熟悉,不瞭解,為了保全自身,只能蟄伏起來,透過各種渠道,暗中觀察情況。 自己在碼頭苦力的身份為掩護,想要充分了解這個社會的執行規則後,再步步為營。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妹妹出事,迫使自己捲入到了一系列的事件當中。 好在自己運氣不錯,因禍得福,在一次次冒險投機中,反而是一躍成為了一方人物。 現在雖然勢力不小了,可他依然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做事依然小心謹慎。 這個世代各方勢力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能夠爬到如今的地位,那都有自己的長處。 自己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陰溝裡翻船,現在的一切都將垮掉。 “咳咳!” 張雲川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 眾人的交談聲也戛然而止,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他。 張雲川望著一雙雙對自己充滿敬佩的目光,他緩緩地開口了。 “郭參軍,賞銀都發下去了嗎?” 張雲川首先將目光投向了參軍郭平,詢問賞賜的情況。 郭平現在擔任鎮守府書吏,兼任巡防軍參軍,同時負責分管賬目和銀子等財務工作。 郭平當即拱手回答說:“回大人的話,賞銀都分發下去了。” “我巡防軍各營參戰將士論功行賞,一共發放了白銀八千兩。” 郭平只是負責巡防軍的賞賜發放,他們巡防軍與東南義軍是兩個作戰系統,所以東南義軍那邊則是由林賢他們自己負責。 “嗯。” 張雲川點了點頭後,旋即對健銳營校尉,兼任軍法巡察使鄭忠吩咐道:“鄭校尉,你回頭帶人下去核查一番。” “這銀子雖然發下去了,難保下邊不會有人陽奉陰違,私吞賞銀。” 張雲川道:“一定要確保有功將士都能拿到賞銀,同時也防止冒領軍功的行為。” “一旦出現這些違反軍紀的事情,要嚴懲不貸!” 鄭忠嚴肅地抱拳回答道:“是!” 張雲川一向很重視軍紀的,很重視內部的作風問題。 他覺得一支軍隊,倘若是內部鬆鬆垮垮的,不正之風盛行,那這一支軍隊就沒有凝聚力,就打不了勝仗。 “你們也不要覺得我對弟兄們太苛刻。” 張雲川對他們解釋說:“駐紮在咱們旁邊的左騎軍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 “據我所知,左騎軍內部吃空餉,喝兵血,攀附關係的,毆打軍卒的事情比比皆是。” “正是因為左騎軍內部一盤散沙,所以他們看起來很強,實際上就是一盤散沙。” 張雲川對眾人警醒說:“你們這一盤散沙能打勝仗嗎?” “我覺得他們肯定打不了勝仗,反而是會吃敗仗。” “畢竟沙子一碰就散了,那怎麼打仗嘛。” 張雲川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現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你們也不愁吃喝了。” “可你們始終要記住,你們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不僅僅光靠你們自己得來的。” “那都是無數的弟兄在戰場上奮勇搏殺,這才一步步地將你們捧上來的。” 張雲川頓了頓說:“要是沒有底層的弟兄支援我們,擁護我們,那我們屁都不是。” “所以啊,該發的賞賜要發下去,弟兄們高興了,下一次衝鋒陷陣的時候,才不會皺眉頭。” “你們誰要是剋扣了好處,那下一次他們不衝鋒陷陣了,總不能你們自己親自上吧?” 張雲川的話,讓王凌雲他們都頗為認同。 畢竟他們都是坐鎮指揮的,真正衝鋒陷陣的還是那些一線的弟兄。 “底層的弟兄那就是水,我們就是舟。” 張雲川打比喻說:“這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我們這些人雖然地位比普通弟兄高,可一定不要驕傲,不要居高臨下,不要盛氣凌人。” “我們和底層的弟兄那是相互依存的關係,這個你們一定要銘記在心!” 聽了張雲川的一番教育後,參軍王凌雲首先表態說:“副將大人,我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 “不過我覺得光我們知道不行,從伍長,什長到哨官、都尉,都應該對他們進行一番教育。”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