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劉府內,劉淵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 劉文源則是雙手背在身後,在屋內焦躁不安的踱步,時不時地朝著外邊張望幾眼。 他們從動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足足的半個時辰了。 可遲遲的沒有傳來好訊息,這讓劉文源的心裡一直懸著的。 “踏踏踏!” 腳步聲響起,一名身穿布衣的左騎軍軍官大踏步地進入了屋內。 “江萬城被殺死了嗎?” 劉文源當即邁步上前,抓住左騎軍軍官的手臂問。 軍官搖了搖頭:“節度府內的衛隊頂得很厲害,我們的人攻不動了。” “我們每砍殺一個節度府的兵,我們就要付出至少三四個人的傷亡。” 節度府衛隊那都是從軍中精挑細選的精銳,平日裡待遇好,裝備也精良。 劉淵他們雖然發動了這一次的反叛,可在江州動手,他們的人缺少足夠的強弓勁弩和甲冑,所以很吃虧。 “都督大人!” 又一名渾身血跡斑斑的軍士急匆匆到了門口。 “江州鎮守使嶽永勝帶人猛攻城門,我們快擋不住了。” “報!” “黎寒秋帶著府裡的衛隊正在向節度府增援,我們的人阻攔不住!” “報!” “......” 不斷有人抵達了江州劉府,向都督劉淵稟報情況。 面對紛繁複雜的局面,劉淵這位左騎軍的都督神情凝重。 “大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實在不行我們跑啊,我們先去陳州。” 江州是節度使江萬城的老窩,他們在這裡發動叛亂,本身就冒著極大的風險。 如今各方面的情況對他們都很不利,這讓老六劉文源的心裡很慌張。 “還沒到要跑的時候。” 劉淵瞪了一眼動搖軍心的六弟。 他沉吟片刻後吩咐道:“調我的衛隊去節度府參戰,讓他們務必在天亮前攻下節度府,斬殺江萬城!” 劉淵這一次回江州,除了秘密滲透過來的人外,他明面上還帶了三百全副武裝的精銳親軍。 這三百人甲冑齊全,戰鬥力很強勁。 “是!” 一名軍官領命而去。 “將江州鎮守使嶽永勝的家眷押到城頭上去!” “要是嶽永勝不退兵的話,就殺幾個家眷!” “是!” 劉淵陰沉著臉說:“再派人去告訴復州那邊的人,他們要是再不出手的話,我就撤了,直接回陳州!” “是!” 隨著劉淵的一條條命令的下達,叛軍加強了對節度府的圍攻。 除了最開始的那些人手外,劉淵的親衛隊以及分散攻擊各處的人馬也都在調往節度府方向參戰。 莊嚴肅穆的節度府裡現在已經殺得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在節度府的外圍,黎寒秋等一眾大佬也親自集結了他們府上的護衛軍士以及家丁,增援節度府。 只是他們在路上就遭遇到了大股不明身份的人的阻擊,所以他們一時半會難以抵達節度府。 整個江州城大街小巷都在爆發戰鬥,各方人馬混戰廝殺,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濃煙和血腥味。 百姓們關門閉戶,躲避在自己的家裡瑟瑟發抖。 各家族的大佬府邸同樣是如臨大敵,所有人都武裝了起來。 就連他們府上的那些馬伕、廚子都拿著菜刀,扁擔等準備隨時與叛亂的兵馬廝殺。 在江州城西街的一處民宅內,同樣是聚集了大量拎著長刀的黑衣人。 “劉淵那邊傳話說,要我們出手。” “要是我們再不出手的話,他就撤了。” 聽了手底下人的稟報後,中年人冷笑了一聲:“他這是說氣話呢。” “他現在已經被架上了,這一次要是不搞死江萬城的話,那他就算是逃回陳州,也會遭遇到江萬城以及各大家族的全力絞殺。”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中年人很清楚,除非是萬不得已,劉淵是不會輕易的下賭桌的。 這一旦下了桌子,再想回到桌子上就難了。 畢竟現在很多人是在觀望的,並沒有下場。 劉淵自己撤了的話,那觀望的人也將馬上站在江萬城那邊去,對著他窮追猛打。 “你說劉淵盡全力了嗎?” 中年人詢問自己的手下。 手下回答說:“從目前來看,應該是盡全力了。” “現在下場參加城內叛亂的,從目前掌握的訊息看,有足足的二十多個家族的摻和進來了。” “這些家族中有那麼幾家,還是很有分量的。” “以劉家的能力,能拉攏二十多家一起犯上作亂,我覺得已經是他們劉家的極限了。” 劉家這一次並不是孤身作戰。 他們明裡暗裡還是有不少的盟友的。 其中與他們劉家是世代交好的。 還有一些則是這些年被江萬城邊緣化的家族。 節度使江萬城逼他們交出了鎮南軍、右騎軍的兵權,他們的心裡一直是不情願的。 所以當劉淵遊說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摻和了進來,想要推翻江萬城,重新掌握大權。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