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寧絲毫不怯場,與秦烈攀談了起來。 秦烈透過旁敲側擊,對蘇玉寧他們這邊有了一些瞭解。 只是蘇玉寧並沒有全部吐露實情,僅僅說了一些她願意說的東西。 當聽聞蘇玉寧欲要將私鹽往臥牛山地區販賣的時候,秦烈當即皺起了眉頭。 “蘇姑娘,你們倘若是要將貨往臥牛山販賣的話,恐怕我秦家沒有辦法給你們供貨。”秦烈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秦公子,這是為什麼?” 蘇玉寧當即疑惑不已。 秦家主要是負責生產私鹽的。 按理說賣的越多,他們賺的越多。 可秦烈聽說他們要往臥牛山那邊販賣,竟然不願意拿貨給他們,這是什麼道理? “老馬是知道我們的。” 秦烈看了一眼蘇玉寧道:“要不是有老馬牽線搭橋的話,我甚至都不會見你們,更別說拿貨給你們了。” “你們要是在東山府那邊販賣的話,我尚且可以提供一些貨。” “因為東山府那邊比較亂,我們賣到那邊去,沒有人會追究的。” 秦烈解釋說:“可臥牛山就不一樣了。” “臥牛山以前那都是臨川吳家的人在負責私鹽生意。” “他們的貨也是從我們海州這邊拿的,而且是從我們海州最大的私鹽販子手裡拿的貨。” “我要是將貨也往臥牛山那邊賣,不僅僅得罪臨川吳家,我們在海州都混不下去。” 秦烈無奈的說:“我不能為了賣貨,將自己的飯碗給砸了。” 蘇玉寧當即明白了秦烈的擔憂。 臥牛山那都是成熟的市場了,有一整條的私鹽生意渠道。 他們秦家要是貿然的插手進去,會得罪一大批人。 很顯然,他們秦家寧願少賺一點銀子,也不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 畢竟他們不僅僅要防備官府,也要防備同行。 要是得罪了海州最大的私鹽販子,以後他們連殘羹剩飯都沒得吃。 “秦公子,我聽老馬說,你們剛做這一行沒幾年。” 蘇玉寧道:“你們的貨也僅僅是賣給一些小地方,出貨的數量也不多,所以你們現在也沒足夠的銀子去壯大。” “可是你要是將貨賣給我的話,以後整個臥牛山兩個縣的百姓所需要的貨,都會從你這裡拿。” “臥牛山兩個縣的人口有數十萬,每日消耗的鹽可不是小數目。” 大周王朝的鹽都是一些粗鹽,其中也蘊含著許多的雜質。 尋常的一戶百姓家,一個月至少需要兩三斤這樣的粗鹽。 他們不僅僅煮菜要吃,而且醃製臘肉,醃菜等也都需要大量的粗鹽。 臥牛山兩個縣每一個月所需要的鹽實際上數量不少。 可官鹽太貴了,百姓吃不起。 要是他們能夠壟斷臥牛山的私鹽生意,那他們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有了銀子,你們就可以招募更多的人手,修建更多的爐灶,擴大生產。”蘇玉寧循循善誘的說:“過不了幾年,你們就有可能成為海州最大鹽商。” 秦烈聽了蘇玉寧的話後,心裡還是有一些心動的。 可是一想到他們要是擅自膽敢將私鹽販賣到別的地盤去會遭遇的打擊報復,他就冷靜了下來。 “蘇姑娘,無論你怎麼說,我們都不會冒險的。” 蘇玉寧看秦烈如此的謹慎,心裡也相當無語。 他們販賣私鹽本就是腦袋別在褲腰上討生活,現在竟然害怕得罪人而不敢出貨到臥牛山。 難道他們不出貨到臥牛山,別的私鹽販子就不會打壓他們嗎? “秦公子,還請你三思。”蘇玉寧繼續勸說道:“現在臨川吳家已經控制不了臥牛山了。” “我們的新關係可以確保你們的貨能夠在臥牛山賣得出去......” 秦烈卻是不願意聽蘇玉寧繼續說。 他站起身道:“蘇姑娘,此事到此為止吧。” “你們遠道而來,可以在這裡小住幾日,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要是願意的話,我可派人帶你們到海邊去逛一逛。” “我有事兒,就先告辭了。” 秦烈不願意在這個事兒上與蘇玉寧他們糾纏,在說了幾句場面話後,旋即告辭離開。 “什麼玩意兒,不就是一個販賣私鹽的嘛,裝什麼裝。” 梁大虎看著秦烈的背影,不滿地嘟囔了起來:“他們不賣給咱們,那咱們上別的地兒買去!” 面對梁大虎的氣話,蘇玉寧給了他一個白眼。 要是私鹽那麼好買的話,他們也不會等這麼多天了。 每一個私鹽販子都有自己的固定的合作伙伴。 他們相當的小心謹慎。 要是沒有熟人牽線搭橋的話,別說是買私鹽了,可能找都找不到對方。 他們好不容易和秦家搭上了線。 可秦家卻不願意將私鹽賣給他們,這是蘇玉寧沒有想到的。 “老馬,你和秦公子熟悉,這幾日你幫我勸一勸。” 蘇玉寧將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老馬說:“這事兒要是成了,我不僅僅放了你,還給你五千兩白銀。” “小姐,不是我不願意幫忙。” 老馬也滿臉難色:“這秦家實際上也是夾縫中求生存。” “他們現在只敢將一些私鹽販賣到一些荒僻和混亂的地方去。” “臥牛山原本就有人出貨了,他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