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傍晚時分,夕陽染紅的暮色退去,黑暗逐漸籠罩大地。 一頂軟轎在二十多名膀大腰粗的護衛簇擁下,抵達了節度府門口。 看到軟轎後,站在門口的節度府都尉王翰當即邁步迎了上去。 節度府支度使蘇昂彎腰從軟轎內邁步出來。 “見過蘇大人!” 都尉王翰當即拱手見禮。 蘇昂微微頷首後,眼睛朝著旁邊快速地瞅了一眼,看到已經停了好幾輛馬車和幾頂軟轎。 蘇昂大步地跨上臺階,開口詢問緊隨其後的都尉王翰。 “節度使大人現在如何了?” 都尉王翰回答:“節度使大人現在還昏迷不醒,節度府的大夫已經在診治了。” 蘇昂有些奇怪的問:“晌午的時候節度使大人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倒了呢?” 都尉王翰微微猶豫後,低聲說:“聽說是節度使大人看了送上來的一份戰報後,突然就病倒了。” 蘇昂微微一怔,問:“哪裡送來的戰報?” “好像是臨川府那邊八百里加急送來的。” “可是那邊出現了什麼變故?” 都尉王翰搖頭說:“蘇大人,我就是一個看門的,這等機密大事,我的確是不知情。” 蘇昂看都尉王翰不知情,也不再多問。 他在都尉王翰的陪同下,一路急行,穿堂過院,很快就抵達了節度府江萬城所居住的桃花院。 蘇昂抵達後,發現桃花院的周圍站著不少披堅執銳的節度府衛隊軍士,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在桃花院的門口,節度府判官唐金才、營田使方平、兵馬使嶽永勝、江州鎮守使鄭永明、四方閣閣主馬彪等人已經先到了。 “蘇大人!” “見過蘇大人。” “......” 見到支度使蘇昂抵達,眾人都是紛紛的拱手見禮。 只是他們沒了往日的輕鬆神態,此刻一個個神情凝重。 蘇昂與他們打了招呼後,旋即走到了兵馬使嶽永勝身邊。 蘇昂低聲詢問道:“嶽將軍,聽說節度使大人是看了一份戰報後就病倒了,這到底怎回事兒?” 兵馬使嶽永勝知道事情瞞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他開口道:“不瞞蘇大人,臨川府那邊出事兒了。” 臨川府那邊現在正在打仗,前些日子聽聞大公子江永陽率部攻入了復州。 這不節度府長史黎寒秋已經去督促撤軍了。 蘇昂想了想,實在是想不出能出什麼事兒。 畢竟他們東南節度府有大路大軍在那邊,又有長史黎寒秋這位老成持重的人坐鎮。 蘇昂追問道:“嶽將軍,敢問出了什麼事兒?” “可是大公子不願意撤軍?” 嶽永勝苦笑了一聲道:“蘇大人,要是僅僅是大公子不願撤軍那就不算是事兒了。” 蘇昂看嶽永勝吞吞吐吐的,心裡有些著急。 “那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你倒是說啊,竟然能將節度使大人都給氣倒了?” 嶽永勝看蘇昂面露焦急色,當即說道:“臨川府上報,我們在復州那邊打了敗仗。” “恩??” “敗仗?” 蘇昂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在那邊可是有巡防軍、鎮南軍和右騎軍三路兵馬。 雖然一部分鎮南軍如今在江州這邊駐防,可三路兵馬加起來也有近十萬大軍。 怎麼可能吃敗仗呢? 嶽永勝看蘇昂不相信,當即低聲解釋說:“大公子輕敵冒進,一舉攻陷了復州的許丘縣、威遠縣,一路打到了對方的永安府城下。” “實際上這是復州的誘敵之計而已。” “當大公子他們久攻永安城不下,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復州援軍抵達了。” “正當大公子他們欲要和復州援軍決戰,誰知道後路又被複州軍切斷,糧秣運輸不上去。” “長史黎大人去和復州和談,希望能夠罷兵停戰,可是復州卻故意的拖延,試圖拖垮大公子他們。” “軍中糧草斷絕,迫不得已之下,大公子他們只能倉促撤軍。” “只是撤軍的時候太過於混亂,以至於被複州軍衝殺,鎮南軍潰敗,幾乎全軍覆沒。” “二公子雖然率部撤回了臨川府,可也損兵折將,折損大半兵馬。” “如今大公子雖然被巡防軍及時接應出來了,可長史大人卻被複州軍殺了。” “現在復州大軍壓境......” 支度使蘇昂聽了這話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沒有想到,前線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變故。 前線的鎮南軍幾乎全軍覆沒、右騎軍被打殘,如今只有巡防軍尚且有一戰之力。 最為重要的是,復州如今大軍壓境,揚言要報復。 復州軍隨時可能殺入他們東南節度府境內,局勢岌岌可危。 蘇昂瞭解了這些情況後,也終於知曉,為何節度使大人會被氣得病倒了。 “這,這好端端的,怎麼搞成了這幅模樣。” 前些日子還捷報頻傳呢,現在突然局勢急轉直下,這讓蘇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