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外人了,說說你來這的目的吧。” 待得葉寒鴉出了內室關上門,白澤也放下茶杯,再次開口已滿是淡漠。 “順天城的陸唐兩家,土木、水火二宗,你應該已經找到答案了才對。” 這世間發生的事,只要不被人刻意隱藏,很少有能瞞過白澤的。 而有些事,完全沒有隱藏的必要,其中便包括眼前這個故人一路的足跡。 “我應該叫你什麼?霄?還是尊上?亦或者你的本名?” “名字不過是代號罷了,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黑衣男人並不在意這種事,這世上知曉他的真名的存在已經很少了,那個名字也已經許久不曾用過。 “我來這只是為了見見自己的老朋友,僅此而已。” 他看著白澤,淡淡地說道,至於這番話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當是這樣吧。” 兩人對視了半晌,白澤最終是嘆了口氣,這世上他不知道的事不多,但只要跟眼前這個人扯上關係,他便很難看清。 他討厭這種迷霧重重的感覺,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雖然也是多年的故人,但他卻並不太喜歡這個人。 “所以,你去這兩個地方到底是為了什麼。” 雖然白澤能看到對方的行跡,但並不能看清他去這兩個地方的目的是什麼。 “不要和我說恰好路過,你還沒那麼無聊。” 雙方都已經認識不知道多少年了,他會想哪些藉口,白澤再熟悉不過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呢。 “還有當年你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以一己之力屠戮西域三十億禪修到底是為了什麼。” 說到這件事,白澤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西域一戰可以說是當今最大的密辛,沒有任何勢力留有關於那一戰的記載。 世人只知道有一尊大恐怖襲擊了西域,而西域唯一一位第十一境的絕世強者以命換命終結了那場浩劫。 自那之後,世上再無修佛之人,成佛之路也被徹底斷絕。 其實那一戰的真實情況並非如此,見證者都還有不少留存於世,但對於這件事,他們都選擇了絕口不提,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屠戮西域的那個神秘的大恐怖現在還活著。 所謂佛祖以命換命不過是那人為了掩蓋事實杜撰的謊言,當年那佛祖剛一露頭便被一件梟首,身死道消了。 而這一切地始作俑者正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安安靜靜的黑衣男人。 “不可說,不可說。” 面對白澤提出的問題,這人只是擺擺手,再一次迴避掉了。 這已經不是白澤第一次跟他提起這件事了,但每次提到這件事,他都絕口不提。 只要他不想說,這世上沒有人能逼他說。 “……” “唉……” 雙方又沉默了半晌,囚牛的琴聲也漸漸充斥了整個房間,最終還是白澤受不了,先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 說罷他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兩人明明沒說幾句話,一壺茶竟也快見底了。 “你以後還是少來我這吧。” 放下茶壺,白澤有些無奈地說道。 每次見到這人他都會忍不住問一些個事兒,可又得不到答案,這種事對他而言實在是過於煎熬了。 “小葉子和小青瑤大婚之日快了吧。” 關於洛青瑤和葉芷之間的那些事兒,白澤也是一個門兒清,這兩個小姑娘小時候他也見過,也挺喜愛的。 “快了。” “記得讓她們給我送一份請柬。” “忘不了,放心吧。” 既然有些事還不到時候知道,那就先放一放,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囚牛曲子彈完了。” “嗯。” 兩人說話的功夫,囚牛也彈完了一首曲子,收起琴走了進來。 “你這傢伙應該是想去青丘吧。” 囚牛剛坐下來,茶還沒喝到嘴,白澤一句話直接讓他的動作止住了。 “從望海樓一路向東便是東荒,再向南即可到青丘,你又何必來我這走一遭呢。” “……” 囚牛捧著茶杯左右揉搓著,又不喝,又不放下。 “多大年紀了,怎麼還這般害羞。” 見這一幕,一旁的黑衣男人也忍不住打趣起來,囚牛哪都好,就是太像讀書人了,做什麼都七拐八拐的。 想跟人分享曲子不直說,喜歡人家也不敢直說。 “你還是快些啟程吧,別耽擱了時候。” 白澤見狀也是打發起來,囚牛這傢伙,都多少年了,還是改不了這個性子。 “還有,帶上他一塊兒。” 他也沒忘了讓囚牛把另一個讓他心煩的人一塊兒帶走,畢竟這人本就是他帶過來的。 “你小子在不快點兒,人家生辰都過了。” “啊?是!” 有些時候,有些人還是得逼一下的的。 什麼新得了一首曲子,不過是心上人的生辰快到了,特地寫了首曲子想給人家聽,但又害怕寫的不好,所以才到處找人試聽。 “白澤,我和尊上先行一步。” “去吧去吧,別把那小姑娘落下。” 白澤也沒起身,自顧自坐著揮揮手示意他們快點離去。 “丫丫,我們走吧。” “是!師祖!” 葉寒鴉一直就杵在門外侯著,只是門上加了單向隔音的陣法,她什麼都沒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