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那邊菜又快熟了?” “快熟了。” 中州,百曉客棧,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正坐在後堂裡喝著茶。 玄女還是很負責的,在將蘇苒她們送到葉家後還不忘來百曉客棧知會了白澤一聲。 不過哪怕她不來,白澤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經過,但某人現在又沒沉睡,這種事還輪不到他管。 “所以,西域那群和尚,殺了幾個。” “七個。” 就在白澤見到玄女的的一瞬間,他就明白為什麼這人要不顧一切屠了天下禪修。 玄女是玄女,但已經不是白澤認識的那個玄女了。 這世間所有的神獸,包括白澤玄鳥,包括玄武鯤鵬,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某人一手養大的,親自教他們修煉,帶他們到處玩耍,就像現在對蘇苒她們一樣。 但……來替白虎傳信的玄女並不是白澤之前認識的那個玄女,也就是說原本的玄女已經隕落了。 而玄女自始至終都是坐鎮西域的,能殺她的也就只有那群禿驢。 “你當初,應該帶上我們。” 白澤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以前,他問過這人很多次,為什麼要做那種事,但他一直在找各種理由搪塞。 但現在,他基本可以猜到發生了什麼事,無非是西域的禿驢發現了少陰峰後面的結界,妄圖從中得到什麼,或是為了所謂的慈悲想要解放裡面的東西,於是殺了他們的一些故人。 “沒必要。” 事實也是如此,西域數十億生靈一夜之間灰飛煙滅,第九境第十境乃至第十一境都在一息之間徹底消失。 當年白澤雖不曾親至,但以他的權能,這麼多的生靈消失還是可以輕而易舉感應到。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就只有一個人。 “那你復活他們的時候也該告訴我們一聲。” “有沒有可能,我就是不希望你們知道這件事。” 哪怕是被複活的存在,也不會和原本的一模一樣。 所謂的復活,其實就是利用時間法則的力量,擷取關於目標的碎片,重新拼湊成靈魂,再利用靈力塑造軀體降生。 理論上來說,復活前後應該是同一個人,但實際上,每一次復活都是一個新的個體。 這也是兩個玄女明明長相一模一樣,靈魂氣息一模一樣,但白澤依舊能分辨出兩者不是同一人的原因。 “我們終歸要見面不是嗎?” “除了你,還有幾人能分辨?” 白澤能分辨,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分辨,畢竟白澤的權能便是全知。 “除了玄女還有誰在那時候隕落了?”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也是。” 兩人話沒說多少,茶壺裡的茶卻已經見了底。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能量補充了吧。” 見這個話題沒辦法繼續下去了,白澤便又上了一壺茶,同時換了個話茬。 “這個世界確實用不上,但開門需要不少能量。” “你想好了?萬一那個所謂的最終紀元並不存在呢?” “不,它一定存在。” “何以見得?” “因為我就是從那裡來的。” “……” 聞言,白澤喝茶的動作突然頓住,窗外秋風吹落紅葉,白澤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這一刻,他感覺這人熟悉而又陌生。 “所以,你才會對尋找所謂的最終紀元這般執著?你想回家?” “差不多吧。” 原本白澤一直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人會執著於尋找那個虛無縹緲的東西。 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自己真正的接觸到了世界的本質。 “就是為了這個,所以你才改造這個世界,所以你才培養了我們這些神獸以維護世界穩定?” “差不多吧。” “……” 這個答案在白澤眼中等於是肯定回答,一時間哪怕是他都有些沒辦法接受這一切。 在他出生的時候,他清晰的記得,現在這五域其實是圍繞著太陽旋轉的五個星球,在更遠的地方還有許多這樣子的星球。 原本這些球都在互相吸引,互相遠離,直到某一天,這些球之間的距離開始縮短,開始靠近,而且速度遠大於遠離時的速度。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權能告訴他,世界末日快來了。 就在這種情況下,平日裡那個不正經的傢伙以一己之力湮滅了其他所有星球,只保留了五域和太陽,以其餘星球的能量為根基,將世界邊界穩定在一個範圍內,讓五域成了生靈最後的淨土。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被禁足在了中州。 不應該說是禁足,應該說是為了維持世界穩定。 反正從那時候開始到現在,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他也習慣了這種生活。 “老傢伙,那扇門開啟後,我們是不是就自由了。” “除了死不行,想去哪去哪。” “放心,我反正是不會撇下你這個孤寡老人的。” “你再罵!” 聊著聊著,又是一壺茶下肚,此時窗外那棵樹上的葉子也快落盡了。 “話又說回來,以你的實力,難道不能直接回去那個最終紀元嗎?”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吧,真話我怕自己接受不了。” “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