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想問我?” 所謂知子莫若父,知徒也莫若師,自家徒弟什麼性子師傅最清楚不過了。 “是關於那傢伙的事吧。” “……” 師尊太厲害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蘇苒總感覺自己在他面前一點秘密都沒有。 “他原來其實也挺活潑的。” 江南城初建之時便引來了一位絕代無雙的少年遊玩,玩的上了頭便開始自稱城主,維護這一方的安寧。 最開始這位城主稱得上的盡職盡責,盡其所能地維護著江南的秩序。 只是這城主之位他坐得實在是太久了。 倒也不是有人不滿,只是他自己厭倦了這種感覺,最初的那種快意瀟灑早已不復存在。 他在這座城裡遇到了太多人,可人多是脆弱的,共同喝酒的老友先他一步去世,看著長大的孩童也沒有熬得過他。 漸漸的漸漸的,他厭倦了這種生活,開始不務正業,等待自己壽終正寢的那天。 可就是這樣的他卻一朝頓悟,坐地成聖,突破到了第九境。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來的成聖資格。 可江南卻記得他守護在這裡數萬年。 晉升第九境後,他也跟大部分妖獸一樣被世界詛咒了,這個詛咒名叫永生。 “他是妖獸?” “他是玄龜。” “噢……” “反正自那之後,江南城的城主便閉門不出,不諳世事,他不再去想著認識任何人,只獨自守著自己的城主府。” 聽完故事,蘇苒不由得回過頭又看了一眼雜草叢生的城主府,這種孤單的感覺聽著就讓她窒息。 “師尊也會有這種感覺嗎?” “我?我一般不會,因為這還有一群問題少年需要我不定時去看護呢。” “……” 聞言,小姑娘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城主府,問題少年嗎…… “又下雨了。” 江南的春天就是這樣,時不時的一陣雨總讓人猝不及防地。 兩人撐著傘,悠哉悠哉地走在街道上,身邊走過大都是急著躲雨的人,也有一些人或是有先見之明,或是有修為傍身,他們也不急,就這樣閒庭信步地在雨中漫步著。 “又停了。” 春雨就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有些攤販剛把東西收起來,雨便又停下了,似乎是有意在逗他們一般。 “師尊……” 某一瞬間,蘇苒有種奇怪的感覺,這雨似乎有人在操控一般。 “是他乾的。” 他? 蘇苒有些遲疑,但還在回過頭,第三次看向城主府。 城主府依舊是那個草木叢生的城主府,但那一瞬似乎有一抹陽光落在了匾額上。 城主還是那個城主,就算他不願意再去接觸任何人,他還是會像以往那樣看著這座城。 “人總是矛盾的,妖也一樣。” 說著兩人再次將油紙傘收了起來,緩緩朝城外走去。 江南城很大,但也很小,觀城中一隅便可知其全貌。 “我們好久沒去青丘了吧。” “嗯。” “來都來了,去轉轉吧。” 修者的生活不應該只有忙碌而又無趣的修煉,偶爾也需要像這般忙裡偷閒,悠閒自在地去做想做的事。喜歡不會死的樂子人又在禍害世界了()不會死的樂子人又在禍害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