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巨大的限制。
這種限制,讓諸界樞機遊離於時空之外,自身被全宇宙的可能性壓迫,無法進行任何形式的動作,只能進行觀測和基本的訊息傳送,這種訊息傳送甚至都不是無限制的,還需要有"基站"這種類似於觸鬚一樣的東西當做載體。
人皇劍也是如此。
郭自泰已經被官位的力量壓垮,意識估計都被摧毀了,儘管三品以上的存在不存在"死亡",只存在可能性被封閉的狀態,但到了這個地步,甚至比凡人們的死亡還要來的可怕。
凡人們的死亡,不過是肉身和靈魂的消亡而已,而三品二品們,雖然說因為其本體的存在無法消亡,但比死更可怕,因為他們絕對無法脫出可能性的囚籠。
大腦被搗毀,只有身體活著,還被關在十層鐵棺材,接著沉進大海深處的植物人,大概就是這麼個狀態。
但……人皇劍確實強力。
李啟看了一眼殘破的欲界,還好自己有比得上人皇劍的寶物。
幸好只有十五秒。
要是有個二十幾秒,真要出問題了。
說起來,之後修復也是個麻煩事,不過……也算是個好事吧。
李啟靠自己是沒辦法破壞慾界的,這玩意兒真的很厲害的。
但人皇劍將欲界斬破了,也就是說,自己可以看看更深處的構造了。
之後修復的事情,那再想辦法就是,再說了,就算不修復,欲界也會自己慢慢復原的,大不了去找金猴,直接給這玩意兒炸了,又會爆出新的欲界種子來,就和上一次一樣。
上一次,金猴一棒子直接給欲界敲碎了,但欲界裡爆出了欲界種子,又被巫咸藉助李啟的手重新種了出來。
如今也是一樣的,所以李啟根本不擔心欲界會有什麼大礙,這可是一位一品曾經的身軀呀,拿來擋刀再適合不過了。
李啟擦完汗之後,看向了那邊的人皇劍。
欲界都這樣了,那同理,人皇劍也差不多位格。
它一如既往的漂浮在那個地方,只是劍尖有些無奈的感覺。
李啟也不知道是怎麼從一口劍上看見"無奈"的表情的,但確實是有這麼個感覺。
“看起來你很鎮定啊,是知道我們拿你沒什麼辦法?還是說,無奈於他的死呢?”李啟走向前,對人皇劍說道。
人皇劍沒有沉默,反而對李啟回答道:“敢死者之所以貴者,不難於死事,而在於成事,使死而可以成事,則死有何難?使死而不足以成事,則亦豈肯以輕死?”
“郭自泰敢死,卻不能成事,白白送死,毫無意義,我只是感嘆這一點。”
而李啟則嘆了口氣,說道:“毫無意義嗎?不見得啊,你說他沒有成事,但事情已經成了吧,他這一死,重點就不是人皇被擄走,而是我們這些蠻夷的惡劣行徑了。”
“事情已經從人道的恥辱,變成了人道的悲哀,他這一死,人皇遺骸被人擄走的事情,性質就變了。”
“至於改變事情的性質重要,還是一個二品的戰力重要,這就見仁見智了。”
想要得到些什麼?代價又是什麼?這些都是每個人的道所得出的答案,其他人是不能回答的,二品的智慧足以明辨利弊,但做出的選擇仍有差別,就是因為道不同。
在相同的處境下,每個人都做了不同的選擇,這不是因為蠢,不是因為他們看不清局勢,而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從頭到尾都是利益至上的話,那麼所有的大能者都只會做一種選擇,他們絕對不會選錯,他們的智慧足以讓他們意識到利益的真正所在。
但很顯然不是這樣。
有些時候,哪怕是大道契機,也可以為之讓路,所謂的大道契機只是一個驗證的機會,無法取代道途本身。
李啟走上前,手已經搭上了人皇劍的劍柄。
然後他猛的抽手,卻見手掌已經斷裂,一股難以置信的劍氣正在往他身上襲去。
李啟的手臂乾脆整個脫落,斬斷了和身軀的聯絡。
劍氣仍然在攀升,一直到將整隻手臂絞碎成為微塵,比最微小的粒子都要更小,已經到了接近於"無限可分"的那個界限上了。
在視覺效果上,就是變成了風一吹就散的粉末。
“還真是拿不起來,不過你也動彈不了,那這個東西,我就收走了。”李啟把手搭上人皇棺槨,再看了一眼身後的其他二品。
其他二品站的遠遠的,並沒有和李啟爭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