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盟壇守護的期間,李啟所要面對的敵人,居然是認識的人。
人道長安太學,祭酒。
對李啟有半師之恩的那位中年人。
所以,李啟沒有率先出手,而是等待了一下,主動搭話,說道:“啊,祭酒,沒想到我們居然有一天會兵刃相向啊。”
“該驚訝的是我才對,當初的小毛頭,居然能做到如今這個地步啊,你可真是,令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能親眼看見學生和我站在一起。”太學祭酒感慨般的說道。
這其實真是沒想到,太學祭酒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太學生,其中自甘墮落的,最低也能到七品,只要成績穩定正常,大部分都能修行到五品,少部分能走到四品的地步。
但三品,在他任期之內還真就是內個一個也沒有。
李啟,這位巫神山公子,卻是他帶出來的第一個三品學生,還真是,因緣際會啊。
“啊,她想說兩句,你和她說說吧。”沒等李啟說話,太學祭酒說著,遞出了自己手中的法寶。
他的法寶,是戒尺。
這戒尺,當初鎮壓整個太學,把所有學生看的死死的。
不過,李啟搬出教具,準備把課桌砸了研究‘界限之說’而搞事的時候,戒尺卻沒有出手阻止。(詳情見第三百七十六章)
當時李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應該沒人發現,但現在想想,在四品眼中,只要是校園裡發生的事情,恐怕根本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那個時候,對方注視自己幹完了全程,之後還幫自己收拾首尾,最後只是出來輕輕懲戒了自己一下,這個情分李啟一直都還記得的。
哪怕是身處道爭兩邊,對方也沒有和自己計較,對自己和其他太學學生幾乎可以說是一視同仁,自己能夠晉升,和對方的教導是脫不開關係的。
所以,面對戒尺出現的時候,李啟也沒有出手,反而是分化出一尊法身,隔著不知道多遠,顯化在對方的面前。
法身出現,李啟扭頭看了眼周圍。
戒尺和祭酒正在此處。
戒尺已經幻化出了自己的人身,仍舊是和當初一樣。
看起來年齡不大,十五六歲,姬衣白練,素淨如芍藥,氣質乾淨,體長而秀,貌妍而逸,面容嚴肅,眼神冷淡。
但是,如今她的眼神在看見李啟的時候,卻出現了一絲動搖。
她很快搖搖頭,將動搖甩出腦海,然後看向李啟,說道:“許久不見,真是……寸木成樓啊。”
昔日不過腳邊寸木,如今已經是成棟成梁,巍巍高樓。
“多虧了尺先生當初沒有下狠心把我給剷掉,所以才成了好材料。”李啟拱手感謝道。
當初正是因為對方的正直,就和尺子一樣的刻板,李啟才能在太學正常學習成長,而不是被處處針對。
“不過今日之後,你我的情誼也就到此為止了。”戒尺如此說道。
“這是好事,尺先生和我終究是道不同,不過,我從尺先生這裡學到的也是不少,今日一別,往後在我的弟子身上,也能看見尺先生待人以正的影子。”李啟如此說道。
戒尺刻板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然後回頭對太學祭酒使了一個眼神。
太學祭酒看向李啟,然後將戒尺的本體拿在手中,說道:“那麼,寒暄就到這裡吧,大巫李啟,我要動手了。”
“請讓我先出手吧。”李啟則立刻說道。
三品對戰,先出手的那一方會劣勢一些,這也算是李啟最後的告別了。
“好。”祭酒也沒有客氣。
李啟的法身消散,迴歸本體。
三品的戰鬥再開。
宇宙的可能性開始在這裡分裂,分類的各宇宙的可能性之間的推演開始了,彼此透過推演進行對抗,那是超越人類理解的古怪戰鬥。
只不過,李啟和太學祭酒推演的方式有些類似,這也很正常,李啟推演計算的很多方式其實是對方教給李啟,然後李啟在後來的日子裡自己一點點改進的。
現實裂開了一道狹長而深邃的裂隙,這是理性無法觸及又避之不及的領域。
時空修正計劃開始蔓延。
目前展開的,能夠干涉時空的術法有超過一百三十億。
它們以遠遠超越凡人理解的方法轟炸過去與未來,破壞敵人的存在根基和其依賴的現實。
這連綿不斷,不斷蠕動的時空圖中,數個實在本體在這裡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