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退讓,這都是人道絕對不可能做的。 舉例而言,像是韜光養晦這種行為,對很多地方的策略來說都是應該的。 畢竟強敵當前,只要裝慫,自我矮化,給別人磕頭,那就能欺騙對手,爭取寶貴的喘息時間,那可真是太好了。 縱觀整個天下,成功運用這一謀略而轉敗為勝的例子有很多很多。善用此計的修行者,多半還會受到讚賞,被誇獎說是‘臥薪嚐膽’‘忍辱負重’之類的,並因此而躲過了許多的滅頂之災,實現了絕地翻盤,成為一時美談。 但是,對於人道來說,卻不是這樣。 哪怕人道深諳歷史,甚至是有好幾度都曾經深陷困境,比如幾千年前人道經受的那次大叛亂,魔軍和叛匪都已經攻入了長安,但最終人道卻依然沒有選擇‘韜光養晦’,反而是自爆龍脈,死中求活。 或許某個人道的個體,會為了最終的勝利而選擇暫時低頭,但在整個人道的戰略層面上,哪怕他們深深知道低頭的作用,但卻從來不屑運用。 在走向‘以人代天’的道路之中的時候,他們當然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很多敵人。 首先是巫道,巫道絕不可能接受他們的看法,以人代天在巫覡們眼中根本就是荒謬的無稽之談。 而作為要被取代的神道,哪怕昊天從未對此發表過意見,但許多高位神官也對人道的做法表示不接受。 魔道更是唯恐天下不亂,更別說域外還有很多看不慣人道的高品世界。 以人代天這條路,註定坎坷。 但是,人道整體,在面對各種嚴峻困難和虎狼環伺的時候,他們從來是正大光明的出現,器宇軒昂的碾過對手,以絕對的王者姿態從所有阻攔者的身邊走過去,從來不搞韜光養晦,低頭做小這一套。 在這種情況,李啟單人前往人道的大營,人道是絕不可能閉門不見的,哪怕他們清楚的知道李啟是來刺探情報的。 懷揣著這種對人道的看法,李啟沒有過多的耽擱,他在了結了這裡的事情,留下一尊法身作為傳訊的終端,然後就立刻前往了人巫邊境,也就是人道南疆。 幾乎是瞬間,李啟就到達了那地方,如今的空間距離已經不是李啟的限制了。 他可以很輕易的穿越數十億光年,而所花費的時間卻短的令人難以置信,因為具備了實在性,所以‘因果律’對他來說都不再生效,他可以輕易的打破光速。 如果是不具備實在性的生靈超越了天道極限,打破了因果律,那不具備實在性的存在就會直接消亡。 因為他們無法僅僅依靠自我來存續,如果因果律都打破了,那麼,他存在的‘因’就沒有了,他自身作為存在的‘果’也會消失,整個人就會直接消失掉。 這就是沒有實在性,凡人們依賴於和這個世界的糾纏而存在,但具備了實在性的高品修士們,他們的存在沒有任何別的原因,只因為自身而存在,他們不需要依賴某一個‘原因’來維繫自身。 不具備實在性的凡人們,他們依賴的太多,依賴外界的物理規則來維繫自身的物質,依賴因果律確保自身的存在,依賴時空連續性保證他們的行動連續……如此種種 但對於具備實在性的修行者來說,這些都不需要,他們僅靠自身就行了。 這便是‘自在’。 這是不具備實在性的凡人們無法理解的境界,也是高品大能們能夠隨意打破各種宇宙規則的原因。 這種差別,也給讓凡人們在李啟面前會感受到巨大的壓迫感……就好像面對著另一個宇宙一般…… 比如此刻。 李啟站在人道南疆所在。 已是傍晚,四周暮色蒼茫—— 落日的餘輝散射出昏黃的光,照射在瀑布和水潭上,將多彩而絢麗的彩虹映照在了人影的旁邊。 這些光彩,映照著李啟,讓他的影子被拉長,在夕陽下顯得分外顯眼。 李啟抬頭,看向眼前的人道南疆。 巨大的城牆修建在山道上,可以看得見上面的軍隊,將領治軍嚴整,號令一施,士卒,壁壘,旌旗,曲隊堅重,各按行伍,壁壘天旋,神抶電擊,皆井井有條。 城牆宏偉,高千丈,其上陣法無數,鐫刻有白虎麒麟,流耀含英,各種修士景從,其威盛容,確實寰海無倫。 卻見城牆上的烽火臺都是以山川頂部雕鑿而成,嶺復一嶺,巔復一巔,隘處深不見底,道夾路深。 如此巨大的城牆,而且綿延數十萬裡,通體都是法寶,如果每個地方都全部啟用,這道城牆甚至能攔住李啟,不過一關,就輕易的截斷了山水,甚至是天空的罡風層,做到了水陸空全部監控,絕百越之路。 這種奇觀可真是難得一見。 而且……可以很清晰的看見百越和人道的區別,一牆之隔,百越這邊幾乎全是荒郊野嶺,而且妖物和其他的也不敢在這裡生存,所以顯得格外的冷悽。 但在城牆的另外那邊,人道一如既往的繁華,地鋪鴻藻,雅樂紛紛,人和允洽,秩序既肅,學校如林,商路亨通,獻酬交錯,人群密密,蹈德詠仁。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