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手裡拿著槍支,同時還操控著‘異能’的執法者,已經包圍了李啟,如臨大敵。 ‘殺人嬰’,這隻怪異他們已經調查了非常之久,非常難以處理。 因為,這隻怪異融合了‘嬰兒’‘母親’‘施暴者’三者的情緒,既有著嬰兒的純真與痛苦,也具備母親的軟弱和無力,同時還有著隱藏在深處的狂暴特性,就好像對母親們施暴的那些罪犯一樣。 同時,他們還有著相同的核心,就是這次的‘棉災’,男人女人和孩子的痛苦,最終化為施虐,受虐,死亡的三種後果,醞釀出了這隻強度可怕的怪物。 唯一幸運的是,也正是因為女性和嬰兒的精神存在,這隻怪異的攻擊性並不強,但依然會在受到驚嚇的時候襲擊路人,已經有了多位受害者。 他們一直都在想辦法處理這隻可怕的怪物,但今天卻被一個路過的怪異男人解決了。 這是誰? 他們一點都沒有因為李啟看起來可以溝通而有半點掉以輕心。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和怪物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還沒有瘋掉。 那些‘異能’,那種超越凡人的力量,都是以‘精神’作為燃料的。 也就是說,這些執法者,實際上都是精神創傷患者,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精神疾病,他們的思維大多扭曲,然而……就算扭曲,他們也沒有變成怪物,而是堅持了自我的存在,成為了維護這個城市秩序的一部分。 但並不是所有的異能者都會成為執法者的,成為執法者需要極強的自控力,能夠壓制住自己的傷痛,為了更多人而奉獻自身。 而大部分異能者都是危險分子,他們精神敏感,而且全都是問題兒童,一旦內心的創傷被碰到就會失控。 被碰到傷口才會失控的已經是好孩子了,他們大多敏感內向,沉默寡言,縮著過自己的生活,遊離於社會之外,更加危險的那些,他們都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怪癖,什麼以吃人品味人肉為樂,以‘解脫別人的痛苦’為執念的殺手,乃至於自詡‘藝術家’的炸彈狂魔,喜歡用皮肉作畫的畫師什麼的,那些更是棘手麻煩。 不是執法者的異能者,都很危險,甚至執法者自己也是在懸崖邊行走,一不注意就會失控。 所以,儘管異能者的存在是一項隱秘,但每一個都其實受到了嚴密的監控,凡是沒有受到監控的存在,都需要立刻進行接觸,評估。 李啟就是這樣一個未知的,突然出現的異能者,自然也招來了執法者們的看管。 對此,李啟心知肚明。 “你們,很辛苦啊。”李啟轉頭,看向身後的執法者。 頂著心理創傷,每日承受著各種負面情緒的折磨,卻還要天天處理這些因為負面情緒而出現的怪物們。 處理這些事情,只會加劇他們的心理問題吧?那時候就只能靠他們自己緩解了。 如果緩解不了……情緒一直積壓,最終只會導致自我毀滅,變成新的怪物。 一群怪物,靠意志力自我約束起來,然後再去約束其他的怪物。 這本身就很有意思,這就是‘文明’的力量嗎? 或許,文明本身,就是他們的心靈創傷? 很有意思的情況,明明被這個世界傷的很深,卻依然深愛著這個世界,選擇約束自己,並且以自己的所有一切來保護凡人。 李啟其實沒經歷過這種事,他從修行開始就沒什麼心理陰影,一路上也算得上是順風順水,遇到事情基本上也有各方助力,他自己也努力。 可以說,他雖然遇到了很多危險和困難,但並沒有被‘背叛’過,遇到的都是需要挑戰的敵人,其實沒有那麼多心理傷害。 哪怕是李師薇也是如此。 而這些執法者不一樣,他們普遍都被這個世界背叛了。 李啟甚至能直接算出他們經歷了什麼。 左邊那個,是個看起來滿臉戲謔的青年,母親被債務逼迫,最後的被褥也被債主收走了,抱著他在風雪裡蜷縮,他那時候還小,等到發現母親的身體冰涼的時候,他已經被僵硬的死屍給緊緊抱住,在飢餓和驚恐裡度過了一天一夜,最後是咬斷了母親的手才脫身而出,這件事讓他的心智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他也因此而出現了‘能力’。 右邊那個沉默寡言,面容堅毅的男子,則是在戰場上長大的,炮火與屍山血海組成了他記憶的絕大部分時間,最後因為親密戰友的陣亡導致了他的覺醒和失控,但作為一位年輕的退伍老兵,他在康復之後依然服從命令成為了執法者,他也是三人裡的隊長。 至於中間那個……更離譜了,是個女人,面無表情,看起來就是個典型的‘三無’,似乎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就好像工具一樣。 是王室研究所‘人造異能者’的試驗品,既然心理創傷可以覺醒異能力,那麼‘手動製造創傷’似乎就變得可行了起來。 透過藥物,洗腦,教育,pua,禁止睡眠等等手段,強行植入目前‘最強異能者’的心理創傷,希望能夠透過一樣的創傷,復刻出一樣的‘異能’。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