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莊群最終選定的災難,一個被評價為三級汙染的災難,一種寄生在土地上的特殊汙染。 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們,吃著這片土地上糧食的人甚至是呼吸著這片土地上空氣的人都會被詛咒。 聯邦嘗試用生石灰給整個土質殺菌,亦或者將所有表層泥土翻到下面去,但是都無法解決這份汙染。 好在它並不會傳播,即使已經過去二十年,它依然只多吞沒了三平方公里,這份侵蝕速度讓聯邦政府將它設定為三級汙染而不是四級。 早在災難發生之初,就有一些神秘學家選擇進入這裡嘗試解決,一方面是聯邦高額的獎金,還有如果可以解決之後可以獲得的巨大社會聲望誘惑。 但是另一方面,他們也未嘗不是抱著濟世精神前來嘗試,只是顯然,他們都失敗了。 在這裡駐紮的是聖騎士軍團的一支中隊,莊群現在才瞭解到,原來教會和聯邦手中的力量大部分都被這些汙染地牽制住了。 甚至因為最近幾十年汙染速度和質量的增加,導致原本還有的盈餘力量也開始捉襟見肘,此刻有一些地方的駐紮部隊不得不被抽調。 這又導致過去被封鎖住的災難可能再度爆發,導致更大危險的可能,此刻在整個聯邦版圖上上百個紅色原點,每個都可以讓聯邦再度遭受一次類似榕樹病的災變。 而在地圖兩邊,則是兩個黑色的圓點,這是黑門和天坑,兩個可以滅世的汙染源。 莊群現在還知道,聯邦內部甚至被三大教會滲透了,按照哲人後續給莊群的情報,最遲也要三年之後聯邦才有可能抽出手來進行一次大清查。 也就是說至少還要等三年…… 直升機在遠處的水泥停機坪上降落,莊群下了飛機,迎接而來的是一名微胖的少尉,這位胸口戴著聯邦軍事徽章和教會騎士團徽章的指揮官,樂呵呵的伸出了滿是老繭的雙手。 “我是白楓少尉,冕下,我都以為自己在做夢,沒想到是您來處置,這次一定可以了。”軍官眼睛都要眯到橫肉裡面去。 後面計程車兵則是開始裝卸直升機上面的物資,這也是他們獲得物資的一個主要途徑,一些藥品還是需要透過空運的方式送過來。 莊群在少尉的陪伴下登上高高的混凝土眺望臺,這裡的兩名值守士兵敬禮之後,就繼續保持觀望。 莊群看了一下這個小哨所的內飾,發現這位少尉應該還算是有兩把刷子。 那些士兵看向他的目光是敬畏的,這需要做到賞罰分明,而且他們的步伐穩健,氣色極好,精神狀態也十分健康,這需要良好的飲食,充足的作息,充足的訓練,以及足夠的紀律意識。 這都說明,這位身處偏遠駐紮地,遠離監管體系以及主流社會,同時也遠離了晉升渠道的軍隊主管,依然保持著自己的操守和紀律性,就是體型管理不太好。 莊群對照了一下對方檔案裡面那個肌肉猛男,挑了挑眉。 “具體資訊我在你的簡報裡面已經大致瞭解,但是畢竟你在這裡呆的時間比我長,而且說實話,你的報告在數量和質量上都讓我大吃一驚。 慚愧的說,我實際上只是簡略閱覽了最近三年你移交給總參謀部的彙報內容,更前面一點的並不清楚。” …… 莊群站在瞭望臺上,看著遠處從黃色變為黑色的土地,這裡原先是一片花田,準確說在二十幾年前這裡是著名的鮮花之鄉。 目前聯邦最著名的一位音樂家——北侖的家鄉就是這裡,只是隨著此地人口快速被遷移出去,這位音樂天才也只能悲傷的接受自己家園的毀滅。 為此他曾經奔走呼籲,而且還為自己受難的家鄉譜寫了一曲傳播極廣的交響樂《黑土花園》。 莊群的手機鈴聲就是這個曲子,他很喜歡裡面悠揚悲傷裡夾雜著一絲絲淡淡懷念的情感,這讓他回憶起那個回不去的家鄉,並可以從中得到一絲絲寬慰。 或許這也是他最終選擇這裡的原因吧,他真的很想看到,那位音樂家口中,微風拂過花田,讓五彩的花朵伴隨著風兒微微盪漾的景象。 亦或者讓這位無法回到家鄉的遊子得已在有生之年回到家園,未嘗不是莊群對自己的祝福和期待。 也許,也許,我也可以回去看看,看看那奔流不息的江河,或許是記憶支付的緣故,夢裡的家鄉,那清涼的水潭,那破舊的小屋,那暖和的爐子,奶奶溫暖而粗糙的手掌。 帶著頂針的手指拂過髮旋的觸感越來越淡了,現在就連夢裡面都已經快要看不見了。 可以回去嗎,真的可以嗎…… 莊群和少尉交接了最後事宜,獨自一人坦然的走向了黑土地,這裡甚至沒有誕生出類似大榕樹那樣的節點。 或許也正是因為它太分散了,反而導致聯邦的那些神秘學家無從下手,總不能對著一塊土地進行驅魔吧。 先不說這靠不靠譜,就是他們嘗試了,也只是讓一塊區域的汙染降低,但是隨後就從地下冒出來更多的汙染,汙染似乎無窮無盡。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